番,结果被唬住了,安县的土匪真的进了平阴,就住在驿馆的。
说不定已经来了多时!
余大郎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麻了。
那狗日的胡志国,合着真要打算搞土地均分?!
他一时恐慌得焦头烂额,背着手在偏厅里来回踱步。虽说余家豢养得有私兵,但倘若胡县令跟安县合谋搞事,这帮私兵肯定干不过土匪。
更要命的是那帮土匪还他妈算是朝廷的正规兵!
他余家豢养的私兵反而是野路子。
如果自家老子还在世,倒不存在这个问题,好歹有致仕的背景。
而今过世了,家里头全都是白丁。
想到这里,余大郎悔不当初。
以前有老父亲庇护时不上进,成日里只知享乐,压根就看不进一个字,倘若当初讨个功名在身也好。
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不一会儿叔辈亲房过来,余大郎连忙迎了上前,着急道:“二叔,大祸临头!大祸临头啊!”
余二爷拄着拐杖皱眉道:“慌什么?”
余大郎道:“安县那帮土匪早就进了平阴,只怕胡县令是真被他们蛊惑了,要拿我们这些豪绅开刀。”
余二爷坐到太师椅上,发狠道:“若是逼急了,就把这事捅到太守府去,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余大郎无比后悔,“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去考个功名。”
余二爷冷哼,“天真,这年头,你以为考功名就是护身符了吗?”又道,“我听说隔壁安县的马乡绅,他还是秀才呢,还不是被那帮土匪收拾得服服帖帖。”
余大郎:“……”
余二爷沉声道:“听说那帮土匪委实凶悍,当初马秀才的儿子被土匪头子赵雉亲手射杀,并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百步穿杨,这么一群人,余家养的那些私兵岂是他们的对手?”
余大郎表情裂开了,跳脚道:“这可如何是好?”
余二爷出主意道:“以毒攻毒,那些土匪既然受朝廷管,那咱们就想法子把这事捅到太守府去,让上头的人下来管束。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现在你爹去世,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白丁,不能与他们硬碰硬,得使巧劲儿去跟他们斗。”
听了这话,余大郎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问道:“要如何使巧劲儿?”
余二爷道:“既然安县的人已经进来了,他们以前又是土匪,自然让人诟病,你便召集各路豪绅,让他们放信煽动底下的老百姓,把那帮土匪赶出咱们平阴,闹得越大越好。”
余大郎没有吭声。
余二爷道:“借刀杀人,不能脏了咱们的手。”
余大郎细细思索了阵儿,愈发觉得此举靠谱,当即吩咐下人去跟各路豪绅透信儿,让他们在背地里煽动民众把那帮土匪赶走。
豪绅们接到信儿后,立马展开了行动,在市井里造谣,说安县的土匪进平阴来是有所图谋。
赵雉等人到底有土匪的前科,哪怕现在买官做了一县之长,多少还是让人忌讳。
这不,市井里的人们悄声议论。
卖粮油的商贩周大娘心中很是不安,小声道:“你们有没有听说啊,安县的土匪进了咱们平阴,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妇人一手牵着幼子,一手挎竹篮,好奇道:“要出什么大事?”顿了顿,“前阵子不是传闻说胡县令要效仿安县搞土地下放吗?”
妇人旁边的男子应道:“多半是为着这事儿。”
周大娘摆手,“你们天真,那帮土匪岂会这般好心来咱们平阴搞土地下放,他们图什么呀?”
这话把二人问愣住了。
周大娘客观道:“动动脑子想想,就算他们买了官,也曾干过土匪,一辈子都洗不干净,好端端的来咱们县,倘若没有图谋,岂不是吃饱了撑着?”
听到这话,边上的人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