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过去。”
梁萤点头,“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是公家,公家讲求的是公平、公正、严明,切莫因为打豪绅给自己惹了一身骚,坏了衙门的清誉,不利于日后行事。”
胡县令:“胡某受教了。”
话说平阴这边的乡绅富豪可比当初安县那边的要敏感得多,也更加团结。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委实叫人心慌。
余家占地千多亩,倘若真把土地均分了,他家可亏得惨。
现在余老儿又去世了,以前至少还有朝廷的保护伞,现在余家个个不成器,都没心思争家产了,只想护着手里的那点祖产。
先前余大郎跟叔辈的闹得不愉快,现在主动拉下脸请他们商议对策。
不出梁萤所料,平阴的豪绅们很快就聚集到余家讨论衙门意图走安县的路子,这关乎到他们的个人利益,个个都义愤填膺。
先前李大郎因为匿田罪被衙门逮捕入狱,张氏气愤不已,似乎这才悟出名堂来,说道:“我就说那衙门怎么想着来抓我家大郎,原是想把咱们李家的田产充公,此举委实荒唐!”
林二郎也激愤道:“我们这些商贾手里的田产皆是自己一厘厘攒下来的,凭什么要白分给那些老百姓?”
“是啊,他们穷是他们自个儿没本事,凭什么要拿咱们的私产去劫富济贫,简直是岂有此理。”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衙门大概是疯了。
他们这群人享着佃农上交七成的租子,只想永远让那些底层老百姓安安分分,别妄图翻身。
哪怕那些人被盘剥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呢,都是自己没本事,活该被欺压盘剥。
现在衙门想劫富济贫,动他们的利益,个个都跳得凶悍,跟被挖了祖坟似的吵闹得凶。
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底下的佃农根本就不配做人,能给口饭吃就已然不错了,居然还想贪图人人有地种,家家有余粮,简直是痴心妄想!
有人提议到衙门大闹一场,反正余家养着上百私兵,还怕衙门那帮公差不成?
听着众人的激烈讨论,余大郎做了个手势,所有人噤声。
余大郎严肃道:“在坐各位的心情我余某都能理解,像咱们余家,祖辈辛辛苦苦挣下来的家业,岂能被衙门白白充了公?
“我朝有律令,侵犯私产是重罪,哪怕是衙门,都无权来瓜分我们的私产。
“那胡县令想效仿隔壁县来搞什么土地均分,简直是笑话。
“安县的豪绅是窝囊废,咱们平阴的可不是。
“今日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要拧成一条绳跟衙门对抗,断不能轻易被他们拿捏了。”
方家的魏氏支持道:“说得有道理,衙门再怎么混账,也得讲王法,倘若敢来抢夺我方家的田产,我魏氏哪怕是砸锅卖铁都得跟他们拼命!”
“对对对,断不能被他们欺负了去!”
“若是惹恼了咱,把这事捅到太守府去,让太守府做公断,看他胡志国还要不要乌纱帽了。”
“说得好!只要咱们硬气,大不了把胡县令搞下台,换个父母官来做!”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表达自己不怕事的勇气。
余大郎再次做了个手势,人们陆续噤声。
他说道:“先前衙门查抄洪家,引进安县的官盐,想必就已经跟那边勾搭上了。
“此次的土地均分,多半不是空穴来风,诸位还是得警惕着些,莫要被那些土匪给算计栽了跟斗。”
一涂姓商贾道:“安县那边的衙门全是一帮土匪,不得不防,倘若胡县令真把他们给引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是啊,断不能让那边的土匪进咱们平阴!”
“依我之见,咱们得先差人去衙门打探打探,早做防备。”
这话得到众人的许可,都觉得很有必要。
于是次日余家差人去衙门那边打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