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樾睁开眼,抹了把脸,用劲儿搓了搓,让自己清醒过来。
“你醒了,要出去?”
宴樾看她衣服穿戴整齐,连包都拎着。
简夏点头:“我想去看看砚北。”
她的状态很平静,可越是这样,宴樾心里就越发慌,就好像她当初病发的状态。
“顾砚北昨晚抢救了三次,现在还在监护室,你去也看不到什么,我先带你去医院好吗?”
简夏没有反对,默默地顺从他的安排。
在医院做了全身体检,简夏身上除了皮外伤之外,其他没有大碍。
宴樾又带着她在监护室门口
看了眼顾砚北,才送她回家休息。
连着几天宴樾都没去公司,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家里守着简夏。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顾砚北又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好在有惊无险,都抢救了回来。
中途,他清醒过一次,但时间不长,但医生说了人醒了,就意味着这关熬过去了。
性命是保住了,但因为当时撞击的力度太大,导致双腿粉碎性骨折,加上伤口感染,情况不容乐观。
想要恢复,可能性很小。
宴樾找了最权威的骨外科医生,来给顾砚北做手术,对方也如实告知,即便是他,也只有五
成的把握。
这些情况,宴樾都如实告知简夏。
短短的五天时间内,顾砚北经历了生死。
简夏也在这五天备受煎熬,她虽然不表现出来,可她心里一直在责备自己。
她一想到顾砚北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以后就要躺在床上度过后半辈子,她的心就疼得厉害。
简夏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顾砚北被车撞飞的画面,真实到让她喘不过气。
尘封了许久的药再一次被拿出来,简夏正要吃下去的时候,手腕被人拽住。
“夏夏,别吃药。”
宴樾蹲下了身子,“顾砚北会好的
,我已经给他找了最好的医生,医生都说了有五成的把握会治好他,你相信他,也相信医生好吗?”
简夏掰开他的手,带着哭腔:“阿樾,我很难受……”
宴樾伸手抱住她,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顾砚北做手术的那天,宴樾带着简夏去了,
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等到医生出来,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
简夏喜极而泣,压抑了这么久的自责和愧疚,终于在此刻释放出来。
两人去看了老爷子,仍旧昏迷不醒,张叔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
宴阳知道简夏回来了
,心中格外高兴,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远在港城的闻煜。
而,他们不知,真正的风浪才刚刚掀起。
顾砚北转到了首都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送他离开的那天,简夏站在他的身边,低着头说道:“你放心,你孩子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你安安心心治病,等你康复。”
顾砚北笑了笑,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将视线移到了宴樾身上。
简夏退后,宴樾上前俯身,顾砚北嘴唇微微蠕动:“帮我,找到罗齐悦。”
宴樾眉头一紧,就见顾砚北僵硬抬手,食指轻轻划过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