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了罗齐悦。
宴樾倒吸了口冷气,没给他发声的时间,顾砚北已经被推进了车内。
看着轿车驶去的痕迹,空气里留下来的尾气,压得宴樾胸口发闷。
能让顾砚北做出这样举动,罗齐悦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定然不简单。
宴樾脸色微微发白,简夏走到他身旁,“阿樾,你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哑着嗓子:“我们先回去。”
两人回到家后,宴樾钻进了书房,将房门反锁在自我封闭在空间里。
他沉思了很久,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也反应过来杜明口中的‘另有其人’
是谁。
而造成这一系列后果的人,是他。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是他将顾砚北害成这个地步,是他把简夏一次次的推入深渊。
“阿樾,你开开门!”
宴樾头疼欲裂,猩红的眼底布满痛楚。
耳边传来简夏的呼喊声,他浑浑噩噩起身拉开门。
“阿樾,你怎么了?”
简夏扶着他坐下,看着宴樾的状态,将想要说的话咽回肚中。
“没休息好。”
宴樾牵强地笑了笑,捏住她的手,“有事和我说?”
简夏点了点头,“你现在看起来不太好,要不休息会儿,等你睡醒
我们再聊?”
“不用了,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没什么会比现在更难过的。
其实简夏找他想说什么,宴樾是知道的,旧伤重提伤的也不止是她,还有自己。
果然,简夏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抚摸着肚子。
“阿樾,我们的孩子没了。”
从孩子没了以后,简夏崩溃过,哭过闹过也怨过,到现在她以为自己能平静接受这个事实,可仍旧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不奢求宴樾能够原谅她没有保护好孩子,也不奢求宴樾能够和她一样去接受这件事。
宴樾握着她的手,垂下眼眸,猩红的
眼腾起雾,自诩强大的他,此刻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屋子里,两人哽咽的声音此起彼伏。
宴樾哽咽着:“没关系的夏夏,以后还有机会,就算真的没办法要孩子,我也不在乎。”
“阿樾,你能给咱们的孩子报仇吗?”
简夏抽泣着,双手紧紧地抓住他。
“是……杜明,把我推下来让我流产,是罗齐悦让我亲眼看到孩子一点点逝去。”
“阿樾,给我们的孩子报仇……”
宴樾浑身微颤,瞳孔缩紧,心底的恐慌逐渐蔓延四肢百骸。
他沉默许久,声音嘶哑如被滚水灼伤一般,
“我答应你夏夏,我一定会给咱们孩子报仇的。”
夜色凉如水,十月初的天气渐渐变得寒冷。
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比往年更快一些。
宴樾独自坐在窗户面前,看着小刘发给他的信息,整个人宛如被浸入冰窖。
罗齐悦和杜明都是周家的人。
准确的说,只有杜明,罗齐悦只是和周回做了一场交易。
她在和顾砚北分手后,顾砚北带着孩子离开了她,罗齐悦自那会儿起,整个人就陷入了疯癫状态,她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造成这样的结果。
反而把所有的怨念和仇恨都给了宴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