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之交下,早视素心如同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素心总算在第五日时的正午回到了宁相府。有素兰等人的照顾,宁幼仪放心了许多。
宁幼仪暗筹阿父之前说再过一周左右便回来了,如今也是差不多时候。
似乎之前的不顺皆一一抹去了似的,宁幼仪对未来充满期待。
只是当晚,好久未发的毒才重新找上了她。
夜明珠的柔辉投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宁幼仪早已疼出了满头大汗。
她许久没这般疼过了,明明以前习以为常的疼痛,也在钟珩日以为常的宠爱中变得一点不可忍。
冷汗津津,湿透了罗裳香襟。她把唇咬出了血,才勉强恢复了一丝力气,从枕下拿出了程慕给的解药,塞进一颗到嘴里。
这次的解药再不带有甜丝丝的荔枝味儿了,苦得发涩,绕在舌尖久久不去。
药吞下的一瞬间,宁幼仪便觉得一股盛烈的火冲刷着她的静脉,一点一点剥离开那毒发时刺骨的寒意。
只是这过程极痛,体内冰火两重天。
宁幼仪委屈地抱住被子,她疼得浑身颤抖,可怜得叫了一声“表哥……”
便好像用一种神秘的咒语召唤了一位神明,当宁幼仪被熟悉的气息轻轻地抱在怀中时时,钟珩已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泪珠刹那间断了线般坠落。黑暗中,钟珩沉默不语,只是听着宁幼仪一声一声难忍的痛呼,他宽厚有力的手臂越收越紧,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宁幼仪体内的痛意才渐渐散去。
她此时才有了一些力气声讨,尽管声音听起来仍然柔弱无力,“你来迟了,坏。”
“是。”钟珩几乎夜夜都来看她,总害怕她毒发时身旁无人,可惜今日还是来迟了。
他拇指轻轻抚过宁幼仪的嘴唇,将她咬出的鲜血抹净。才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颗棕色的丸子。
“山楂糖丸。”他喂到宁幼仪口中。
宁幼仪不疑有他,直接吃了下去。可是这个“山楂糖丸”一点味道都没有,还在她口中转瞬即化了。
她狐疑地看着钟珩,娇声,胡乱着提问,“你给我下毒是不是?”
钟珩轻笑,“是,要你一生一世只爱表哥的那种。”
宁幼仪红了脸,轻轻用拳头锤了一下钟珩的肩膀。“究竟是什么?”
“噬心花露丸。”钟珩握住宁幼仪的小拳头,“我吃了母丸,连接了你的痛觉。以后,你痛时,我便会痛。”
宁幼仪一下眼眶盈泪,“你傻不傻呀?”
钟珩置若罔闻。
“无论我在何处,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