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了一个村的历史、风俗、文化、等方方,从村志中可追历史变迁,可见沧海桑田。 不过从册子的年代上看,应该不是这一辈村民写的,没准要往上追溯好几代。可不管是哪一代葬槐村民,能想到把村志藏进刘衍将军牌位,很难说对这位大将军有少恭敬,毕竟只要想取出册子,得动家灵位,撬家底座。 罗漾想,这恐怕是葬槐村先祖们对墓主态度的真实写照——又恩,又恐惧,而被心虚害怕的阴影笼罩久了,还会滋生出微妙的怨恨。 两将村志翻开,篇便是葬槐村的来,一页页往看,文白相杂,大致意思如下: 明朝永乐年间,张李两家先祖来到葬槐山下,两皆是“土夫子”,但时运不济,每每探得大墓,内里必定早已被同行光顾,是以颠沛流离年,仍生活困苦。 然葬槐山之行,有如助,发现一未曾有进入过的将军墓,二墓中得到无数金银陪葬,但也九死一生。盖因墓主棺椁竟用槐木,槐木属鬼,阴气极重,开棺墓主诈尸,张李二险些丧命,携陪葬钱财逃出墓,便了金盆洗手之念。 恰逢葬槐山上一“神仙道”出关,道掐指一算,便说准二颠沛半生,专行损阴德之事,近来刚得一笔“死财”,想以此安身立命。 张李两大惊,潜心拜服,道却断言,不义之财,恐难安身,不出三年,家破亡。张李两求解方,道并不愿帮,这才坦白此番相遇,是他与两前结的冤孽债,他不愿帮也得帮,命中注定要此了缘。 道夜观象,日观山河,次占卜问卦,最终给张李先祖选了建村之地,葬槐山脚,极阴之地。 阴财,阴地,损阴德之,三阴汇聚,各不相冲,方可身安,若再求心安,便要为墓主供奉香火,代不断。 开篇到此结束,并未具体写张李两家如供奉,只提到建村之,风水布局也要遵循“极阴”之道,如立怨鼓,栽槐树,家门府宅亦可以“槐”为名,待到七月半,大摆道场,送尽鬼气,便可无虞,而每隔十五年的七月半,摆一次道场,循环往复。 于雷一气看下来,五官已皱到一:“非得要这笔盗墓钱么……” 一笔不义之财,子孙时代受累,还不够麻烦的。 “村长没跟咱们说实话,至少没说全,”罗漾迅速汇总开篇信息,“他只告诉我们‘祖先盗墓’,但整个村子都要走‘极阴风’这事儿,他一个字都没提。” “可能他也不知道?”于雷分析,“这种事一代代往下传,肯定越传越不完整,你看这本村志,估计比他爷爷年纪都大,中间还有战乱什么的,到村长这里没准剩一个‘盗墓’了,说不定他连牌位里有村志都不清楚。” 罗漾摇头:“其他信息可能失传,‘极阴风’‘每十五年的七月半摆一次道场’这两件绝对不可能,这是他们的‘立村命脉’,一旦没执行到位,整个村子运势完了。” 可现的张怀村,并无用不义之财的颓势,完全是欣欣荣、家家富足的景象。 于雷恍然大悟,那只剩第二种可能:“肯定是张献祖觉得闹心,不想提,祖先一步错步步错,到他这里只能破罐儿破摔了。” “……”罗漾无奈看“从不以恶意揣测他”的雷同学,“不能是张献祖故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