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堂。 除了正前方的香案与其上刘衍将军的威武造像, 这一空间不大的室内并没有其他东西,房梁、墙壁、地,皆一览无余。罗漾于雷先将这些空旷处搜遍, 每根木梁、每寸墙壁、每块地砖都仔细查看,未发现异样,最将视线投供桌。 “差这里了,”于雷来到供桌前, 之前没仔细看, 这会儿发现牌位、香炉、供果、长明灯等无数应用之悉数置于其上, 把桌案挤得都快没地方了, “这是恨不得把能上供的都给摆上啊。” “挖了家的墓,又希望别来找自己算账,可不得卖力供奉。”罗漾说也走过来,视线落那方神位上。 曾被方遥拿来摆弄一阵又随意放回的牌位, 如今被村长摆正,尚未燃尽的线香袅袅里, 庄严肃穆。 “再供奉有啥用,哦, 你把杀了, 完了给厚葬, 算扯平了?”于雷撇撇嘴,抬头看将军的威武造像,“你也真好说话,我要是你, 直接把这供桌掀了, 还得啐一,呸, 不食嗟来之食!” 罗漾听乐了,但也没忘关心真情实替墓主愤慨的雷同学:“你这么跟一位逝者隔空对话,阳气不折损吗?” “不啊,”于雷不假思索,“这又不是封建迷信,而是跨越时空的思想碰撞。” 罗漾“……”唯主义使升华。 说话间,雷同学已经钻到供桌底下搜查了,而罗漾则拿了那个神位灵牌。或许是方遥村长都拿过它,又或者是村长重新摆正它时那过于仔细的动作,仿佛有看不见的定位约束,摆歪或摆偏一毫米都不行,潜意识里让罗漾很难不去注意它。 但木质牌位拿到手中,又没什么特别,不算轻也不算重,涂漆也掩盖不住岁月留下的龟裂细纹,唯独“刘衍大将军神位”几个字毫无褪色,清晰明朗像刚写的一样,应该是近期重新描过。 罗漾端详半也没牌位上看出所以然,只得悻悻放回,木质牌位底座与香案轻轻碰出一下声响,却不是单纯的木板磕碰声,反而夹一丝微妙的摩擦音。 他微微一怔,忽地又把牌位拿回来,手中用力晃了晃,果然再次听到极轻微的摩擦音,从底座里发出的! 罗漾把牌位颠倒过来,底座朝上,拿指肚摩挲到接缝,却怎么都抠不开。 犹豫片刻,仙队长抬眼看唯造像,以脑电波诚恳致歉:得罪了,若有冒犯,请务必追根溯源,去找当年惊扰你长眠的盗墓贼算账。 “啪嚓——” 牌位底朝下重重磕到香案上,有一定厚度造型的底座瞬间碎裂,木屑残片纷飞,一个册子也随惯性从中空底座里甩出来。 册子约巴掌大,比底座尺寸还要大些,原本应是紧紧塞底座里的,没有太可以晃荡的空隙,所以即使拿牌位也很难觉到有东西里。恐怕是之前方遥张献祖接连动过牌位,才让册子其中有所偏移,产生了细微摩擦。 “什么声音?”于雷吓一跳,急忙从供桌地下钻出来,险些磕了脑门。 罗漾把册子捡来,装帧像是古本,年代久远,宣纸泛黄发脆,书页好像随时要散开,但封上的毛笔字迹漂亮清晰——《葬槐村志》。 “什么东西?”于雷好奇凑过来。 “葬槐村的村志。” 村志,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