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
累的时候,主仆俩就凑在窗户边的炕上,看着苗婉在家里折腾。
淘淘早就穿上了薄薄的褚色羽绒服,跟个红球一样,扶着婆婆车跟在娘亲后头蹦跶,时不时被当娘的塞一个奶块,能乐滋滋跟在后头啃半天。
圣人看明白苗婉在折腾啥,有点酸,“子承的媳妇这是心疼自家相公吧?你说锦妃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朕呢?”
孙内侍紧闭嘴巴不说话,就心里想,人家乔子承啥性子,可以把家人护在手掌心,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多正常啊。
您啥性子?您和锦妃一个比一个狠,对旁人对自个儿都舍得下手,还指望啥温柔哩!
这份酸意在陈武将乔瑞臣送回来后,就更酸了。
乔瑞臣是躺着进来的,乔盛文满脸担忧,耿氏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倒是苗婉和淘淘娘俩,一个红着眼眶紧抿着唇不说话,一个还懵懵懂懂往爹爹怀里看,想知道好吃的藏在哪里了。
圣人当时还偷偷跟孙内侍嘀咕,“不错,瞧着胆子小,但跟望舒一样,能绷得住不哭,沉得住气,够格当得乔家主母。”
孙内侍也点头,他知道在圣人心里乔家将来必定是勋爵之辈,这勋爵家的主母可不好当。
等陈武被千恩万谢送走后,好不容易天黑下来,圣人带着孙内侍迫不及待就想往乔瑞臣屋里去。
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隔壁传来抑扬顿挫的哭声。
“咦呜呜……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看着心都要碎了,五雷轰顶也就这样了。”苗婉给乔瑞臣换药的时候,看着伤口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哇——疼不疼?呜呜……你说你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孤女寡母……外带老两口……还加个小姑子……还有义父义母和他们一家子……还有两个舅舅他们两家子可怎么过啊!”
圣人主仆:“……”听起来,有没有你相公这不都挺热闹的吗?
乔瑞臣贪婪看着苗婉,在梦里想了小半年的媳妇,就如此鲜活的坐在自己面前呜呜哇哇,他都感觉不到伤口疼痛,心悸动得让他眩晕。
苗婉还在哭,“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做梦梦到你被人砍了,半夜睡不着觉,像我这种好睡眠的你啥时候见过我失眠?睡不好人就没精神,没精神就容易身子弱,你这是要我的命呀!”
“对了,前几天得知你受伤,我梦里梦到你让别的小娘子伺候,忘了你还有个媳妇,气得我半宿睡不着觉,呜呜呜……更要命了。”
乔瑞臣发现,虽然许久没见媳妇,可对这小地主他没有任何生疏感,甚至能从她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逻辑的哭诉中提炼出要素来。
“传不出信来,是我不好,是攒了许多活儿等着我吧?我保证尽快好起来,不会耽误你吩咐的活计。”
“累得你不知道要短命多少时日,我都记在心里,往后当牛做马伺候你,好不好?”
“别哭了,虽然你笑和哭都很好看,但我梦里夜夜都是你的笑,你哭着我心疼,没有任何小娘子能近我的身,咱们家里的除外。”
圣人主仆在门外瞪大了眼,甚至对视一眼,眸底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还是沉默寡言高冷一匹的乔指挥使吗?他还会说甜言蜜语?
现在圣人信了,齐望舒和乔瑞臣之间从小到大绝无任何男女之意,否则就凭乔瑞臣的口才,还有他司鸿宣啥事儿啊!
只是圣人不知道,连苗婉都被惊得差点忘了哭,娘咧,她相公到底是去杀敌了,还是被抓进了狐狸窝?
几个月不见,土味情话一下子提高这么多,全说到她心坎儿上了!
苗婉哭了半天,也有点口渴了,估计淘淘也快在堂屋待不住,这才收了眼泪。
她小声提醒乔瑞臣,“你可记住自己的话呀,早点好起来,好多好多活儿等着你做呢,谁也不如你能干。”
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