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衾没好气地拍了儿子一下,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闲呢?”
阮嘉麟委屈,他就开个玩笑嘛,他也不打孩子啊, 家里都是他媳妇唱红脸。
其他人可没阮嘉麟这么无聊,知道苗婉这阵子一直在研究什么新玩意儿, 见她天天都往千金楼跑, 甚至背着孩子一去大半天, 都期待很久了。
眼下看她怀里的淘淘红得跟个小灯笼一样, 外头雪还不算大, 星星点点洒在衣服上。
红衣落雪, 配着缝了兔毛的帽子和领口,让淘淘活像个从大雪中走出来的小仙子。
各家的女眷都忍不住往苗婉跟前凑, “这衣裳真好看,哎哟, 我们淘淘跟观音座前的小仙童似的。”
淘淘大概是听懂了都在夸她, 她还呜呜渣渣了半天,就为要求在眉心点红胭脂呢。
这会儿美滋滋的, 咧开只有四颗牙的小嘴儿,嚷嚷:“头头(淘淘),美!”
耿氏噗嗤笑了, “这孩子, 就美说的特别清楚。”
淘淘听懂了美字, 小手使劲儿拍巴掌,“美!头头~”
甜腻腻的小动静逗笑了一干娘子军,大家都忍不住在她身上捏捏蹭蹭, 捏的淘淘嘎嘎乐着在苗婉怀里蛄蛹。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衣裳除了好看还有什么作用。
大舅母云氏惊呼, “小阿芊这手真热乎, 我瞧着她里面也没穿啥呀,这衣裳不透风啊。”
“脸蛋比咱们手还暖和,哟,不乐意了,那摸摸脚,诶?这是棉袜子?”
张娘子透过羽绒服还遮全的地方探进去,本来是担心淘淘冻脚,谁料她脚上也是软乎乎的袜子,摸着可比他们家卤蛋的袜子厚实多了,又软又宣。
难道是填了棉花?可手感也不像,她小心掀起淘淘羽绒服一角,“这不是做毡毯的线吗?羊毛线还能做袜子?”
苗婉嘿嘿笑,“不止呢,还能做手套,围巾,毛衣毛裤,然后穿上羽绒服,风再大,天再冷,也不怕冻啦!”
“羽绒服?这不是鸭绒做的吗?”阮嘉麟在一旁问。
雪越来越大,苗婉先抱着淘淘进屋,将她放在炕上,脱下羽绒服递过去,“但是这衣裳像羽毛一样轻若无物,叫鸭绒服多难听。”
“就是,你可是白读了那么多书。”二舅母大李氏也白了自家儿子一眼。
女人们只看东西的实用性,她们觉得要是冬天里衣外头只用穿一层毛衣毛裤就能在屋里行走,出门套上羽绒服,不用穿着沉甸甸老些衣裳,冷热方便调整,简直是太方便了。
至于家里的汉子们,看得就要长远些。
阮衾首先道:“这衣裳一出,行商们出关入关都要方便许多,若是能做成被褥,连牛马身上都能裹上羊毛鞍架,他们再也不怕在路上冻坏了,往后来的人岂不是越来越多?”
苗婉笑眯眯点头,“可不,往后来咱们西宁镇的行商越来越多,咱们生意好做,老百姓日子也能慢慢好起来。”
阮嘉麟看到的是生意,“有道理,这羽绒服怕是会被人抢疯了,即便是贵些肯定也有人买,起码固北军就绝不会放过这好东西。”
苗婉笑得更灿烂,固北军愿意给钱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方子她都能给。
但想要做好羽绒服可没那么容易。
首先鸭绒要清洗、烘干还要经过软化处理,处理好的鸭绒特别轻,也比较细小,很容易钻毛,所以对布的要求非常高。
后世家家户户都有羽绒服,总有不小心划破的时候,所以苗婉知道,羽绒服里面就有两层。
一层是最细密像是薄纱一样的包绒层,外面则是稍微厚实一点的隔绒层,最后还要在外面加一层厚实又保暖的布,三层防护才能避免钻绒。
如今织布的工艺受局限,那种细密又坚韧的纱布是没法子了,总不能用锦缎来做里层。
所以苗婉选了细棉线,用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