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头他就猜亩产得有三五百斤,可那是往好了想,而且五放在后头,是觉得能占个中间数儿就顶天了。
要知道这些小麦可是买地之前种下的,要是种地之前就施肥,岂不是能有更多?
苗婉经历过后世普通亩产就能千斤的事情,比旁人都要淡定些,但是也高兴。
这时候的粮种不行,江南一带亩产五百斤有可能,西北的地大多是三·四百斤就算好的。
如今每亩地多出来一百斤,十亩地就是一千斤,要是分出去,够一个村子的人过冬了。
苗婉问:“其他的地呢?”
张伯闻言裂开了嘴,“我高兴就高兴在这儿,东家大喜啊!中等田里的甜菜亩产一千五百斤!大豆亩产也有三百斤,丘陵普遍产出都挺好,杂粮亩产有三百斤的样子,这放在以前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甜菜分量重,过去亩产能有一千斤左右,大豆过去能有二百斤亩产就不得了。
来送粮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激动看着苗婉,甚至都想着,就算乔家地租比别的地主高,他们也要给乔家种地。
哪怕收一大半,剩下的也比原先的一半儿多啊。
苗婉算了下,三斤甜菜能出一斤糖,去掉叶子和多余的部分,只能剩下七成的重量,十亩地也能出七千多斤糖,差不离能有六百斗。
三贯钱一斗糖,这就是一千八百两银子。
这么算起来,苗婉都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若不是现在粮食都还不够吃,她真想把所有买下来的地都种甜菜。
如此一来,苗婉突然灵机一动,“你们先等一下,等会儿让我爹把章程给你们说说。”
乔盛文就在一旁,闻言有些不解,他都准备好了,现在说不行?
但见苗婉给他使眼色,他笑了下,知道儿媳妇这是又有鬼灵精的主意了,跟着进了堂屋。
耿氏正抱着淘淘,给她换尿布呢,正好两口子都听着。
苗婉眼神亮晶晶道,“爹,其实甜菜咱们就能赚一大笔,但是咱家没那么多人手干活儿呀。要是再买人,被定北将军的人知道,说不定会发现咱们在干啥,不如咱们以工抵肥如何?”
乔盛文听着有点意思,“怎么个抵法儿?”
“请林大舅在地头再多盖几间炕屋,谁想要学咱们沤肥的法子都能学,但是要学的话,就得先帮咱们干半个月活儿。
后面几天就让张伯和吴伯教他们沤肥,这么一来,拿劳动换来的肥,他们会珍惜,也知道该怎么合理施肥了。”
而且这些人只会觉得乔家是不想请短工,沤肥旁人学会后藏不住,乔家不肯吃亏,才折腾大家又是洗又是切的做菜干,不会引起暗中盯着他们的人注意。
等菜干运到聚福食肆,由孙老火看着人熬糖,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传出去。
苗婉越说越高兴,“只要是想学的,都能来干活,若是甜菜处理完了,还有大豆脱夹,小麦和青稞脱壳,还有咱们地里施肥,全都搞定了!”
听公爹夸她的时候,套娃出新高的苗世仁心里想,我咋就这么聪明呢!
时下租用地主的地一般是用劳力换地来租,或者直接收成后交银子,也有直接以粮抵租这三种法子。
在西北,地主们向佃户收取租子,按照粮食产出来算,大概得有全部收成的一半。
剩下的粮食有些地主还要求佃户承担一半的田税,再卖掉些粮食贴补家用,基本上剩不下多少嚼谷。
乔盛文本来是定好了三成地租,田税由乔家来交,收粮的价儿定的高点,差不多等于是二成半地租,是别的地主家的一半。
不能太低,否则要引起地主的群愤,而且让佃户觉得他们太好欺负的话,很容易闹事儿,原先乔家的佃户就被人鼓动着闹过事。
如今有苗婉的法子,到时候再添些激励他们干活儿的奖赏,家里也省事儿了,那些百姓起码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