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您若是把自个儿当东家,可不敢这样跟客人顶着来。”
这点人情世故苏日娜还是懂的,只是她觉得自己没必要低头。
“咱说好的,有货要先供给我乌氏胭脂铺,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阮嘉麟笑容淡了些,“敢问兀良哈夫人,您跟谁说好的?我怎么没听我们东家说呢?”
苏日娜:“……”上回先给她供货了啊。
“您先楼上请,让大嫂给您介绍些新品,甭管要什么,跟上回一样。”阮嘉麟也没跟苏日娜多计较,这女人看着就不好惹,点几句,回头还是交给妹夫来。
“上回也是您跟其他贵客一起出货,当初乔家定下千金楼的名字,可不是冲赚钱来的,而是一诺千金,说好了会员优先,咱不能给人落下口舌。”
苏日娜没意见,左右行商也不是为了跟她抢生意。
上回她就发现,除了零星几个走街串巷的,其他人都入关了。
后来她也想明白了,千金楼卖的东西都不便宜,能买货郎东西的人家,少有舍得花这份钱的。
只要她不被排在后头就行,苏日娜冲阮嘉麟点点头,骄矜地跟着于氏上了楼。
因为妆粉和胭脂价格比较低,而且只针对女子,行商都是大老爷们儿,即便知道这东西商机不错,但也没前头抢货那么热络,当天流水只有五千两上下。
晚上阮嘉麟说完后,自己都愣了,“我都没想过,有一天我能对着五千两银子说‘只有’……”
他看起来感触颇深,自阮嘉麟懂事后,家里其实就已经开始败落了,他没像大伯和他爹那样经历过阮家万贯家财的时候。
百般感叹,眼眶都红了。
苗婉虽然不是原身,但知道阮家败落的原因有原身母女俩的缘故,有心想要提提奖金的事情,安抚表哥一下。
谁知阮嘉麟红着眼眶‘啪’一声拍在大腿上,“这感觉真特娘的舒坦!”
苗婉:“……”
她面无表情,“表哥再大点声儿,我闺女都叫你吓醒了。”
既然舒坦,那奖金就等月底再说吧。
阮嘉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可是苏日娜那副强硬要货的姿态,他还是提了一嘴。
“我倒不是说不乐意卖给她,可她明明知道是两家合作的生意,在客人面前还那般肆无忌惮,我在江南也见过这号人物,人家高高在上,没将咱看在眼里呢。”
苗婉算了算时日,大气地挥挥手,“没关系,让她高高在上,毕竟她能高兴的时日也不多了。”
阮嘉麟:“嗯……嗯?啥意思?”
苗婉嘿嘿笑,“过阵子你就知道了。”
阮嘉麟见表妹神秘兮兮的,也不多问,反正早晚会知道,他高兴地提起另外一件事。
“今天兀良哈二爷也过来了,倒是带了个好消息过来,找到大伯和我爹他们了!他们脚程还挺快,追上人时,他们已到了京畿一带,看了咱们俩留的信,跟着商队往西北来,算着时日大概再有半个月就能到。”
果然是个好消息,苗婉高兴极了。
她今年陆陆续续让公爹和相公跟巴音定了许多的羊毛。
从乔瑞臣那里得知兀良哈在北蒙的部落,旁边就有个大水泡子,她心里一动,还请巴音能者多劳,连鸭子也给养了。
反正养多少她要多少,聚福食肆冬天可以上烤鸭,跟拨霞供轮换着让客人尝鲜,全都不用他们拔毛。
等阮家人来了……羽绒服羽绒被也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好事是一件接一件,地里的收成出来后,张伯当场就激动地晕了过去,缓了一日才跟所有人押送粮食进西宁镇。
吴伯他们也激动地够呛。
“东家您知道,上等田的亩产有多少吗?竟然足足有五百二十斤!!!”
吴伯几乎是喊出来的,这会儿说起来,脸色还激动的涨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