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点蜡烛,窗户闭合得严实,门也紧紧关着,外面是个阴天,因此屋子里的光线也就不够清晰。
苗六娘靠着床头,虞静舒坐在床边,二人一在暗,一在明,因此苗六娘能够很清楚的看清虞静舒的神色,她颤动的眼睫,她眸中带着几分哀伤的乞求,和她生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
虞静舒却不太能看清苗六娘,光没照过来,苗六娘的脸庞微微隐藏在阴影里,自己眼中又含着泪水,外界的事物因此而模糊。
“摸……摸哪里?”
简直是个妖精——在问话出口之前,苗六娘这样想道——这样楚楚可怜的仰着脸、贴在自己掌心磨蹭、睁着含泪的美眸……这样姿态的乞求人,叫人要怎样才能拒绝?
无法拒绝。
只是……只是这问话似乎不太对,不应该是“哪里”,而应该是“什么”。
“哪里”意味着物体已经固定,只是位置的不同,而“什么”,则代表着对问话的茫然,和不解其中之意的疑惑。
所以想问的其实是“什么”,出口却变成了“哪里”。
是什么不对了呢?是哪里出错了呢?
苗六娘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
“夫人……”虞静舒微微侧转头颅,将整个面颊都埋在苗六娘掌心,眼泪落在苗六娘粗糙的掌心,上面的茧子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她带着哭音道,“夫人,奴家好怕,奴家害怕有了身孕后,您会厌恶奴家,会……会赶奴家出府……”
口舌生津,苗六娘咽喉动了一下,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失落,原来这个“摸一摸”,是小猫向主人乞求庇护的摸一摸啊。
她向来不会安慰人,这样非常直接寻求安慰的场景也几乎没有在她的人生里发生过,因此苗六娘只能用自己一贯的方式,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虞静舒的肩膀。
“人都说有了身子的人最爱胡思乱想,从前我不觉得,没想到还真是,”她放柔声音,“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我要是讨厌你、想赶你出去,当初就不会帮你。”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