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堂姐犟嘴,大伯母蕙质兰心,聪慧贤淑,定有她的道理,我该跟堂姐堂妹学习才对,你们尝尝看我煮的茶如何?”
女先生进门,见蒋云晴姐妹立在一旁咄咄逼人,蒋云若娇怯跪坐在桌案前,微微蹙了下眉,什么都没说。
她自是清楚梁庆伯府长房的威风,还是大夫人孙氏做主请进来的,即便知道不妥,也无法给蒋云若做主。
但大夫人孙氏跟夫君一样重规矩,蒋云晴如今到了该嫁之时,孙氏多有叮嘱,不可在外人面前无状,所以她才会在女先生出去的时候发作。
她刚才亲眼看着蒋云若往里乱七八糟扔东西,煮出来的茶闻味道都知道不是人喝的,不然她也找不到机会嘲讽。
守着女先生,蒋云若恭敬奉茶,她不接便是手足不睦,接了不是毒死就是气死自己,一时僵住了。
倒是蒋云姣年纪还小,又是孙氏最小的孩子,平日里被宠得很,这会儿才不给蒋云若脸面,伸手就去推那杯茶。
“你煮的劳什子玩意儿,喂猪都不喝,你是要毒死——”谁啊!
但她话说完,蒋云若就惊呼一声,像是被推狠了,斜着扑倒在地,带着热气的茶水也洒在身上,又发出一声痛呼。
“小娘子!”知画立刻过去扶。
“三娘子!”女先生也心呼不好,皱着眉过来看,实在忍不住说一句,“即便三娘子茶艺不佳,四娘子婉拒即可,怎能动手呢?”
蒋云姣傻眼了,“我,我没有推她呀!我就是推茶盏……”
“蒋云若!你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烫哪儿了?”蒋云晴最厌恶的就是蒋云若这般惺惺作态。
“茶已经盛出来有一会儿了,就算泼到身上,又能烫到哪儿去!”
“二娘子恕罪,婢子亲手盛的茶,滚沸汁水一时半会儿可凉不下来啊!”知画跪在地上哀哀为主子分辨一句。
蒋云晴眼神一瞪欲要训斥,蒋云若哽咽着打断了她的发作。
“知画,不许放肆,我没事,是我茶艺不精又身子太弱,四堂妹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与她无关,你去让轿子过来接我。”
话是这么说,抬头她眼泪就掉了下来,“先生见谅,我许是旧疾未愈,有些不舒服,得回去休息些时日,劳您跟大伯母禀报一声。”
女先生看了眼吹胡子瞪眼仍不想罢休的另两位小娘子,叹了口气,“三娘子只管去休息,奴家自会与大夫人分说。”
兵荒马乱后,一路咬唇隐忍的碧莲蒋进了卧房,知书带着莹纤进门伺候。
见主子吸着气又似疼痛难耐,莹纤躲在一旁强忍着兴奋看热闹,知书则忙不迭问:“这是怎么了?”
知画眼泪汪汪的,“小娘子被人欺负的……”太可怜了。
她话还没说完,没了外人,蒋云若直接盘腿坐在床上,“快去给我端杯水来,煮茶煮得我恶心,口渴又喝不到嘴里,我太难了。”
知书和知画的卖身契乔嬷嬷已经送过来了。
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蒋云若收服两个婢子,以后用到她们的地方不少,有些事她不准备一直瞒着二人。
为自家小娘子愤慨了一路的知画目瞪口呆,不,不是烫到腿了吗?这盘腿的姿势……
知书戳她一下,让她去倒水,知画木呆呆飘着出去了。
“小娘子……”知书欲言又止看着蒋云若,好一会儿才隐晦道,“好叫您知道,以往您与二娘子和四娘子起了龃龉,虽然回回看似您吃亏,可大夫人总是会责罚训斥二人,所以她们才愈发放不下。”
蒋云若顿了下,抬头看知书,“你想说什么?”
知书低头,更小声了些,“大夫人过去也没少在二夫人手里吃亏,这些年愈发不肯洛人口舌,越是不喜……不喜二房,就越是细致妥帖,估计午膳前郎中和医女就要到了。”
蒋云若沉默了。
那茶水是挺烫,但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