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香徐徐,暗色薄纱缭绕的大厅已然让人目不暇接,花娘觉得蒋云若是个会玩儿的纨绔,竟也不介绍厅里的玩意儿,巧笑着递过一个面具。
“小郎君莫要担忧,门口那位郎君说的呀,在咱们琳琅阁里可算不上手段,您只管瞧好儿便是。”
“嗯?可是哥哥我没见过的新花样儿?”蒋云若挑着眉,眼含深意笑着接过面具。
是只能遮住鼻子网上的黑色狐狸脸儿,边缘镀着鎏金兽纹,瞧得出金贵来。
她挑着花娘的下巴轻笑,“就不怕哥哥我给不起银钱?”
花娘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动作依偎进蒋云若怀里,推着她进了屏风后头,伸手解开蒋云若的衣裳。
“那我可要亲手掂一掂小郎君的荷包够不够重,若是不够呀,就将您抵这儿,永永久久陪着奴们寻欢便是。”
蒋云若哈哈大笑,坦然自若伸开双臂由着花娘作为,“好,果然还是名满天下的琳琅阁,你这样说,哥哥都想自个儿将荷包扔了。”
她已经看见旁边布料上乘的褚色便袍,一水儿搭在紫檀木的置衣架上,这竟然是玩儿换装面具舞会的套路。
谁都不认识谁,那人心底的浪荡可不就能尽情施展了吗?
有意思,琳琅阁老板的手段竟如此不俗,放在后世都能成为门槛极高的会所了。
她突然来了兴趣,想会会这位老板。
从一无所有的状态,蒋云若想要快速将她的老本行业务扩展开,粗大腿只为其一,有个志同道合互相成就的合作伙伴,也是极为重要的。
佣兵这行当危险极多,虽然经验丰富的佣兵大多时候都能解决各种问题,也还是需要个后勤组织来给她扫尾擦屁股,不然啥都靠她自己,那也太累了。
可老板也不是她一个只凭几句俏皮荤话的生面孔想见就能见的,蒋云若带上狐狸面具,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看样子今晚得折腾出点水花来才行啊。
蒋云若穿了内增高的皂靴,褚色便袍拿黑金色的腰封束了,与那些白皙的小郎君比起来,平添一股子桀骜的洒脱劲儿。
起码她进入临水阁楼二层时,引得好几个只用薄纱挽臂的花娘红了脸凑过来。
“小郎君来奴这里呀,奴家今日准备了冰碗子,还有今春新出的龙井呢。”有那大胆的,抚着唇曼声来勾蒋云若。
蒋云若但笑不语,冰火两重天的乐趣确实不错,可惜她缺少点物件儿,要辜负这美人恩了。
一开始带路的花娘见蒋云若不感兴趣,带她进了个垂着水晶帘子的半开放雅间,“小郎君想要什么样儿的过来伺候,只管与奴说就是。”
雅间门在最外侧,门外廊庑就能看见外头的暗色湖光,进门后水晶帘子对着镂空的中央。
这临水楼阁只有两层,但内里大有乾坤,两层楼中间是空的。
像是古罗马时的看台,所有耳鬓厮磨的暧昧和放纵之地,都环绕着中间的挑空,那里有座用红金二色缠绕着的高台立在中央,做成了大鼓的样式。
蒋云若不动声色皱起眉,古罗马式的舞台不该出现在这儿,难不成有老乡?
她笑得张扬,斜靠在原本该跪坐的软垫上,胳膊压着矮几,抛着坚果往嘴里扔,“先给我送壶好酒进来,我瞧瞧再说,让我那婢子过来伺候着,要是不好玩儿,小爷可不准备多呆。”
花娘眼神闪了闪,更明白这位是个真正的浪荡子。
就连玩儿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明明看着年纪不算很大,竟有这样的道行,想必见惯了新鲜招数,那得是身家不菲才能有的阅历。
“是个肥羊,精细些伺候着。”花娘出来后,与这边的管事叮嘱。
心知肚明当了把肥羊的蒋云若笑着把玩腰间的荷包,哪怕里头只剩纹银百两,多一个铜子儿都没有,她也完全不虚。
雪涧进门,跪坐在一旁伺候,脸上绯色还没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