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坚定的决然。
裴景耀愣了一愣,凝视着她,心里越发惆怅。
四年前,他不了解三娘,只知道躲在远处偷偷地看她,默默地黯然神伤。四年后,他还是不了解三娘。
他苦笑了一下,点点头,站起身。
“五郎。”
卢华英叫住他。
裴景耀回头。
卢华英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五郎,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他做的事和你无关。你的学问不如他,可是论德行人品,你比他强。”
裴景耀呆呆地望着她。
眼前的卢华英,和他记忆中那个明媚张扬的卢三娘重叠了起来。
这些天堵在他心头、让他惭愧不安的那股闷气,终于缓缓消融了。
……
裴景耀出去没一会儿,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柴雍从对面走了过来,站在门边,没有进屋,看了一眼卢华英的右手,关切地问:“三娘,你的手没事吧?”
卢华英摇摇头道:“没事,是很久以前的旧伤。”
柴雍沉默了片刻。
卢华英对他的态度绝不冷淡,但是也不见一丝亲近,这些天她教他刀法,是真把他当成徒弟在教,比国公府里教他骑射的老师还严肃认真。
他在卢华英眼里,和阿福、陈耳他们没什么区别吧?
柴雍以前只关心吃喝玩乐,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失落和苦恼,挠了挠头,脸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道:“三娘,今天又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请教。”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王妤和肖素娘站在门外,看着柴雍高大的背影,都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柴雍过来时,带了两瓶伤药。
“三娘,这是我家家传的伤药,治疗跌打诸伤效果很好,关节的旧伤也能用,你下次旧伤发作的时候擦一点试试。”
卢华英擦着刀,道:“家传的药肯定贵重,三郎留着自己用吧。我的旧伤不要紧,只要不强行用内功,不会发作。”
柴雍放下药,笑道:“弟子想孝敬老师,老师不收孝敬,是不是嫌弟子太笨了?”
“老师,弟子真的是一片孝心。”
他一本正经地道。
卢华英想了想,收下了药:“走,接着昨天教你的继续练。”
她和前些天一样教柴雍刀法,态度不变,柴雍也和之前一样虚心学习,除了偶尔说些笑话逗她之外,没有出格的举动。
十天后,柴雍学完了刀法,他和裴景耀要动身回西州,和其他人一起回洛阳。
卢华英不能离开柳城,没办法出城为他们送行,只送到了城门前。
天气晴朗,正是每个月开市坊的日子,又快过节了,城门前很热闹,一片嘈杂的说笑声和铃音。
卢华英勒马在城门前停下来,拿出自己准备的吃的和几瓶治冻疮的面药送给柴雍两人。
“三郎,五郎,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的照顾和援手,我和哥哥嫂子都感激不尽,祝你们一路平安。”
裴景耀一把抢过卢华英递过来的包袱,抱在怀里,得意地看着柴雍。
柴雍笑着踢了他一脚,朝他使了个眼色。
裴景耀白他一眼,拨马走开了。
柴雍抬起眼睛看着卢华英,含笑道:“三娘,我走了,你是不是感觉松了一口气?”
刚松了口气的卢华英怔了怔,哑然失笑。
“柴世子。”她又一次叫他世子,提醒他两人的身份,一字一字道,“你是个好朋友,好弟子。”
柴雍问:“三娘对我,只有这些吗?”
卢华英看着他,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柴雍和她对视了一会儿。
她在拒绝他。
柴雍收起了笑意,缓缓地道:“三娘,我猜五郎肯定和你说过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