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着团小火,让你好像不去做些什么、干些什么就浑身难受,刚来的时候我还想不明白这是啥,但我现在明白了一点。”
“以前的我是被迫为别人的幸福奋斗,现在的我却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喜爱的同伴们奋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似乎在见证一座伟大基地的复生——从我的手中——我们的手中。”
“真好。”说到这里,班德看了看自己粗糙又布满老茧的手,不禁笑了起来,“想不起蟑螂饼的感觉,真的很好。”
枫可第一次听说关于边缘殖民地的事情,于是忍不住悄悄看了看莫西莱尔。她仍旧没有说话,脸上却也同样浮现出了笑容——那是一种很温暖的笑容,就好像跳动的小火苗一样温热而可爱。
手中的汤水依旧寡淡无味,但莫西莱尔的内心却不再彷徨了。因为她知道这颗星球上还有人在依靠她,而她不应该让他们失望。
吃完早餐之后,莫西莱尔和枫可披着厚重的大衣一起到外头的林子里转了几圈。
鹅毛大的雪花又开始晃晃悠悠地在天上飘荡起来,几个早先设下的陷阱里头还是一无所获,放置在上边的饵料倒是被吃得一干二净。枫可捉摸着可能是一开始的判断出了错误,所以又将它们挪到了动物脚印更加密集的雪中小径上,还用燃烧的树枝熏盖了所有可疑的人类味道——对于初级求生者来说,这样的简易绳套陷阱已经算得上是十分完美,至于它能否真的生效,那便只有天老爷才知道了。
庇护所的小溪边地势开阔不适合设置陷阱,但莫西莱尔知道恰当的埋伏就能将那些源源不断前去饮水的驼鹿、獐子变成锅子里炖煮的丰富美味的肉食。
狩猎的过程总是漫长而无趣的,打头的两天中枫可和莫西莱尔几乎没能蹲伏到任何动物,好像这些狡黠的玩意儿一早就知道小溪边的灌木丛里蹲着两个不怀好意的猎人,全跑到别的地方摄取水分去了。
从早上蹲到傍晚的莫西莱尔和枫可总是在冰天雪地里冻个半死,最后悻悻地采些难嚼的青苔回去充当食粮。
还好大雪并非封闭了一切的希望,覆盖了霜雪的土地里偶尔也能有被食草动物遗漏的马铃薯与野蔷薇被她们寻到。
野蔷薇的果实是酸酸甜甜的,尝起来很好吃,而且用心去找,白色的灌木里多少也能收集到一些。
而那些更加稀少的野生的马铃薯的个头却很小,孤零零地从黝黑的土地里刨出来以后只能看见可怜巴巴的萎缩的一小块块茎。
——但它们好歹也是通过自己辛勤劳动得来的宝贵的食物,比那些莫西莱尔从红松鼠的窝里掏来的松子要使人吃起来心安理得地多。——噢,请不要担心,莫西莱尔还是记得为这些呼呼大睡的可爱毛绒玩具留了足够的食粮的。
算一算,今天已经是她们埋伏在河边的第三天,倘若今日依旧一无所获,她们就得放弃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从这该死的密林中找些别的东西填饱肚子了——说来好笑,她俩明明都受过专业的野外生存训练,现在却得每天为了些吃的苦恼。
那些采来的青苔与浆果实在没什么营养,枫可和莫西莱尔倒能勉强忍受,身体负伤还没痊愈的班德却不能每天吃这种东西——那些留存下来的兔肉干几乎都被莫西莱尔强硬地塞进了他的嘴巴里,自然地,班德的身子在她们的精心照料下已经恢复了许多精力,今天甚至已经能够独立行走上一小段距离了。
大概再过上两三天,待天上刮的大雪再小一些,她们便能离开这片贫瘠的森林了。若是急一点,让班德休息一两天就起身也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离家这样久的时间,莫西莱尔心里头总是惴惴不安,夜里也很难入眠,头脑中曾不止一次诞生出丢下受伤的伙伴先跑回去看看的自私念头——但基地离这儿一点也不近,谁知道来回的一天一夜中被留在这儿的枫可与班德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