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外面却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发生什么?”陆靳翀从一堆账册之中抬起头来,蹙了蹙眉有些不悦的问。
守在帐外的贴身侍卫,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便进来了,行礼之后快速说道,“将军,赫连将军在校场发作,说是要对秦副将动用军刑。”
“军刑?理由?”陆靳翀眉宇陷得更深了。
陈易还未来得及细说,一道声音便直接闯了进来,连着郑榭的身影也跟着出现。
“老大快去校场看看,那京城来的赫连将军,居然要打秦副将三十军杖。”
郑榭火急火燎的跑来,身上的铠甲都因为他急促的动作,发出一阵碰撞的声响。
秦副将可是陆元帅的亲信,虽然今年才二十五,是镇北军中最年轻的副将,可地位声望依旧极高,就连他们少将军都得敬着几分。
陆靳翀听到三十军杖,心中怒火仿佛一下找到宣泄口,不再仔细追问起身便出了营帐,往校场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过也无需他再开口,路上郑榭这个大嘴巴就把事情抖个干净。
事情起因是前阵子,秦将军在城楼上与赫连将军起了冲突,言语冲撞。
说到底,无非就是小题大做,赫连将军这次失了脸面,想要重新在军中树立威信,其他人抓不到把柄,就只能重翻旧账拿秦副将开刀。
“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那家伙可真有脸,还故意挑将士操练的时候在校场发难。”
“哎,我突然有点同情霍副将他们了,被这么个玩意压在头顶上。他们也是能忍,换做是我别说语言,老子直接跟他肢体冲突,不把他抽死算老子输。”
郑榭走在陆靳翀身旁,又是不爽又是唉声叹气又是义愤填膺,那张嘴就没一刻闲下来过。
直到郑榭后脑勺再次收获一个巴掌,陆靳翀的耳根才终于得到清净,却换来一双可怜巴巴控诉的目光。
从前老大虽然跟温和挂不上钩,甚至还很凶残,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跟教训孙子似的抽他。
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呜呜呜。
…
正值将士操练的时辰,校场上士兵密密麻麻,只是今日却没有整齐的口号声,反而显得有些嘈杂。
面对咄咄逼人的主帅,秦鸩心里说不出的烦躁,索性插着腰粗声道,“士兵还要训练,要打就利索点。”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赫连将军指着地上被他撂翻的两下亲信,气得浑身颤抖。
之前怎没看出来,秦鸩竟是这样一个硬骨头,事到临头还敢动武伤人。
秦鸩却连眼都懒得抬,“不然呢,都是武将,他在背后偷袭我,就该知道有什么下场。”
赫连将军被他一噎,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好一会才正了正脸色,言归正传,“既然你也认错了,今日受了这三十军杖此事一笔勾销,以后切莫再犯。”
秦鸩简直快被这人给气笑了,他哪只耳朵听见自己认错。
嘲讽的嗤笑声从秦鸩嘴里发出来,让赫连将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喝道,“军杖执行。”
“秦将军,得罪了。”
刚刚被秦鸩摔出去的两个侍卫,听到命令后表面客气一句,手上却毫不留情,一个伸手便要将他按压跪下,一个拿起军杖准备行刑。
底下士兵围观着这一幕,脸上都有些愤慨,但军令如山,赫连将军的命令让他们无法违抗。
还是陆靳翀的声音出现,才暂时打断侍卫的动作。
“操练为何停了?”
察觉无数视线朝他看来,陆靳翀寒着张脸,步履沉稳的穿过校场众人,朝中间的将台走上去,与赫连将军相对峙着。
陆靳翀年纪虽小,却比赫连将军高出半个头来,此时就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眼前明明是个刚满二十的年轻人,赫连将军却感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