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后怕并存,心跳加速,心绪茫然,也没工夫去想别的。大约过了半刻钟以后,她才渐渐感觉到不对来。
她跟侯爷共乘一匹马上,他自她身后握着缰绳,她坐在他前面。若是不明就里,感觉就像是她被他圈在怀里一般。
这姿势、这状态,真的太奇怪了。
“……要学会小颠,就是跟着马的节奏。马快你也快,它慢你也慢……”偏生裴岩还在认真同她说着学骑马的要领。
此刻,周幼宁在他身前,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她几乎能想象出他一本正经、认真严肃的样子。她叹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周幼宁啊周幼宁,你不太不应该了。人家好心教你骑马,你怎么还在想有的没的?
听到了她的轻叹,裴岩停住话头,直接问:“怎么了?”
“侯爷,我想先歇一会儿,有些累了。”周幼宁自然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在裴岩并未追问,只是“嗯”了一声,纵身自马背跳下。他站定后,又向她伸出手:“能跳下来吗?”
“能的。”周幼宁没有让他扶,自己撑着马鞍跳下。
“初次学骑马可不太容易,你如果累了,就先喝些水、歇一歇。”
马场里有小舍,平时有好几个养马人看马。今日难得裴侯爷带人过来,他们热情招待,拿出了他们最好的茶点和饭菜。
午间,他们简单用了午饭,略休息一会儿后。
裴岩抬了抬下巴,问:“还练么?”
周幼宁大腿隐隐有些痛,想到午前所经历的一切,寻思着都这样了,也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咬咬牙,态度坚决:“练!总不能连大小姐八岁时都比不过。”
裴岩勾唇一笑,放下了茶杯:“有志气。”
听着他这似夸赞又似揶揄的话,周幼宁脸颊发烫:“侯爷,你就别笑话我了。”
裴岩似笑非笑:“不是笑话,是鼓励。”
周幼宁没说话,心想,姑且就当做是鼓励吧。
午后再度练习时,周幼宁明显又稳了许多。她记着侯爷说过的要领,认真专注、胆大心细。
她倒没什么可害怕的,大概是因为她心里清楚,会有人护着她,不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她骑马在马场跑了好几圈,原本扎的很牢固的发髻,也微微有些散了。
十一月的天黑的有些早,几圈下来,就已经时候不早了。
裴岩驱马不紧不慢追了上来:“基本上可以了。”
“真的么?”周幼宁一双眼睛写满期待。
“嗯,算是会骑了。”裴岩双眸中蕴藏着淡淡的笑意,“不过也仅仅是会骑而已。要想骑的好,还得多练。”
短短几句话让周幼宁的情绪低落了一些,她“哦”了一声:“那等我有机会了多多练习吧。”她有些遗憾:“可惜等我回江南,那恐怕练习的机会就少了。”
“可以不回去。”裴岩脱口而出,他神情如常,“侯府也不是没你的容身之地。”
“咦?”周幼宁有些意外,她皱了皱眉,下意识以为这是裴侯爷对客人的客套话。她微微一笑:“话是这么说,我怎好一直打扰侯爷?终究还是要回家的啊。”
她的反应让裴岩心里有些不快,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他抬头看了看天:“好了,不早了,回去吧。”
“嗯,好的。”
回去之际,仍是周幼宁坐马车,裴岩骑马。
在马场骑马时,可能是还处于兴奋中,周幼宁只隐隐觉得大腿有点疼。此时坐在马车里,她感觉大腿不仅仅是有点疼这么简单,而且她腰都一阵阵发酸。
到了下马车的时候,她刚咬牙跳下马车,腿就一阵发软,差点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