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前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身下的马越跑越快。她全神贯注,隐隐约约听到侯爷似乎在身后喊着什么,可她听不清楚,也无心去听。
她视线微移,眼角的余光看到裴侯爷也骑了一匹马,就在她身旁不远处。他勒着缰绳,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周幼宁眼睛一亮,心里有个声音:有侯爷护着我,怕什么呢?
彻底摆脱了恐惧与紧张后,她的动作越发自然熟练起来。控制马和控制针相比,都不算容易,但也都有技巧。她要做的就是渐渐掌握这些技巧。
她骑着马在马场上跑了一圈后,已是满头大汗。
勒紧了缰绳后,她忍不住道:“还好还好,没给它摔下来。”她想擦拭一下脸上的汗,但一摸袖袋,发现今天早上又换了衣服,出门急,没有带手帕。
“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裴岩掷了一块手帕给她,“擦擦汗,省得吹了风着凉。”
周幼宁刚跳下马,就看到手帕飞到自己面前,她想也不想下意识接在手里。她拿着手帕,有些许犯难,手帕这种事物,也不好随便用别人的。可是侯爷好心借给她用,神情坦荡,处事大方。她如果拒绝,好像也很奇怪。
见她拿了手帕之后踌躇不定,裴岩脸上笑意微敛,缓缓说道:“干净的,还没用过。”
“……”周幼宁的脸腾地红了,心想,她这般扭捏作态,侯爷会不会以为她嫌他脏?天地良心,她真没有这个意思。
为了表明自己丝毫没有嫌弃。周幼宁拿着手帕不管不顾在脸上胡乱擦了擦,她讪讪一笑:“不是,我是怕弄脏了侯爷的帕子,惹侯爷不高兴,是我想岔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帕子,素蓝手帕,还挺淡雅,干干净净,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并不难闻。她又扯着嘴角试图露出一抹微笑来,可脸颊却不知怎么的,有点发热。
裴岩移开了视线,没再说话。
周幼宁小心将帕子折叠好,有些不好意思:“侯爷,我,我洗好了以后再还给你。”
“……嗯。”
凉风吹过,周幼宁轻轻摇了摇头,赶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她小声问:“侯爷,那我再跑一圈儿?”
“去吧,多练习一下。”见她将手帕收了起来,裴岩唇角微勾,露出淡淡的笑意。
得到他的同意后,周幼宁再次上马,驱马前行。
蓝天白云,和风阵阵。在广阔的马场骑马真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周幼宁这回与上次相比,要熟练了一些。然而她身下的马却不知为何,没有上次乖。
忽然,疾风前蹄高高扬起,整个马背几乎要直立起来。马背上的周幼宁大惊失色,手里的缰绳被挣掉。
眼看着她就要被疾风给甩下马,忽然她腰间一紧,似是被绳索箍着,整个人腾空而起,继而稳稳地落在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上。
周幼宁一颗心在短短数息间浮浮沉沉。直到发现自己安然无恙,身下是马背,身后是人的怀抱,她的心才回落到肚子里。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侯爷。
马场的人不多,离她近的、又能在危急之际护她周全的,也只有裴侯爷了。
“怎么样?没事吧?”
裴岩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奇异地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一时之间,她又是感激,又是后怕。她摇了摇头,眼泪后知后觉吧嗒吧嗒直掉:“我没事,侯爷,真的是多谢你了。要不是有你,我肯定……”
“胡说什么?”裴岩打断了她的话,“我说过,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嗯。”周幼宁重重点了点头,然而她心里的感激与庆幸并未减轻多少。
裴岩并没有立刻让她下马,而是仍然保持着先时的姿势带着她在马场慢慢骑行。
起初周幼宁还沉浸在方才那惊现刺激的一幕中,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