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怕生怕马怕船,就不要派人来接我了。
“……”贺兰昭漆黑的眼底隐隐被沈芙这番煞有其事的认真胡诌神情而逗出笑意,他伸手压了压唇角欲要翘起的唇线,“怕这么多,独独不怕孤?”
沈芙表情无辜,“喵咪!”
贺兰昭垂睨小骗子,低 声说道:“好。孤等你,慢慢走近孤。”
沈芙耳根微微泛热,不知是为自己的扯谎,还是因贺兰昭低磁性感的语调,怔楞地眨眼,轻轻又喵呜了一声。
“若不是你当真离孤如此远,”贺兰昭垂眼,状似无意地捏了捏她柔软的爪垫,眸色微动:“孤险要将她认成了你。”
沈芙呼吸一滞,心霎时跳得厉害,隐约快要蹦出嗓子眼,她不安地轻晃尾巴尖,嗫嚅道,“……喵?”
“她是沈芙。”贺兰昭黑眸平静,气息越是逼近,给人的压迫感越是强。
沈芙:“……”
果然,好险。
贺兰昭漫不经心地捉着她的小爪子玩,默了片刻,男人单刀直入,似乎耐心殆尽得并不想再继续兜圈子。
他低哑淡声道,“孤知道是你,沈芙,芙芙,嗯?”
“喵呜?”
雪球嗅到案桌上那空碗里飘来奶香,喵呜着想要挣扎被贺兰昭大手捉住的爪子。
它急切地攀身于案桌,愤懑地发出一串语速极快的喵呜,不死心地伸舌要舔碗底。
贺兰昭神情不明地审视雪球,渐松了手中的力道,许久之后,贺兰昭慢慢阖上眼,开口让王公公进来,“给雪球拿块奶糕。”
王公公:“……”
奇了怪了,太子让他给雪球拿块奶糕,怎么气压低沉得骇人。
※
马车一个颠簸,瞬间惊醒不小心睡着的沈芙,她眼睫轻颤,睁开眼睛,就见二哥恰好掀起帘子,“被吵醒了?马蹄踩着碎石子,所以刚颠得厉害。”
杏雨一见沈明承,吓得一缩,待他放下帘子后与沈芙说道,“小姐,杏雨错了。二公子都跟杏雨说了这事情的严重后果,以后我再也不耽搁,一定紧紧跟着小姐。”
沈芙还未缓过劲来,心里想着事,只轻轻应了一声。
当时贺兰昭说出的“沈芙”二字犹如一道平地惊雷,若不是她刚胡诌打消了贺兰昭的想法,她身上的马甲肯定当场掉光。
即使这在沈芙的意料之外,其实沈芙想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难怪将雪球小金库的钥匙给她,多次与她提雪球,教她投壶,伸手扶她,改口竹简内容,那总若有若无盯视她的视线……一切突然都有迹可循,顺理成章了。
但是缓兵之计终究只能一时,不能一世。
“杏雨,你说缓兵之计如果有天真的缓不了了,怎么办?”沈芙想了想,问道。
杏雨眨了眨眼,“缓不了的时候,那就只能迎难而上了吧,小姐一定有心事瞒着杏雨!”
沈芙轻轻弯眸,低声道,“还真有哦,但是我不说。”
杏雨故意气鼓鼓,刚想张口撒娇,就被小姐捻了块奶糕塞进嘴里,“呜……”
待沈府的马车抵于门口,杏雨正扶着沈芙踩稳马凳。她们正欲要进府,沈芙就见二哥突然屏息侧 眸看向不远处,“哥,怎么了?”
“刚听见有马蹄声,忽远忽近。”沈明承收回目光,“不知道是谁来了又给半路掉头了。”
沈明承跟沈芙一块踏入府中,恰好遇见特地从小厨房端鱼汤出来要给娘亲的沈霄,沈明承边跟上父亲脚步边嘀咕,“爹,你偷给太子什么药方了?可别偏听偏信民间一些不靠谱的法子,太子出事我们担待不起。”
“哪有什么药方,臭小子你从哪听来的?”沈霄觑见舒窈似要被沈明承的话给吸引,立刻凶神恶煞地板脸,死死抵赖不认。
“分明是太子亲口与儿子说的,还要让我代为说谢呢,不信你问……”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