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席,又从女席轮至男席,鼓声仍在继续,男席又轮至女席。
沈芙接了桃花枝条,立马要传给身侧的许清婉,鼓声戛然而止,她递花的动作生生顿在半空中,漂亮的眼眸溢满迷茫:“……”
几乎所有贵女都能感受到对面男席的眼睛都骤然亮起,不由挺直腰纷纷盯着沈芙看。
甚至连神情清浅的探花郎顾编修唇边都浮有隐隐的笑意。
安宁郡主见此笑着问道,“沈姑娘是要选饮酒 ,还是抽竹简?”
好运气就这么到头了。
手中这桃花枝条来得太猝不及防,沈芙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而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抽竹简……”容不得沈芙做选择,她病弱的身体已替她率先做出了选择。
这个答案在安宁郡主的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她温和说道,“那请沈姑娘从对面男席中选一位。”
除了今日跟她闹了乌龙的江荣恒及庄鸿,对面男席上沈芙只认识顾清寻,跟他还能算是熟识的点头之交。
几乎不用多思考,答案肯定是直接选顾清寻了。
“我猜选的顾兄,今日顾兄特别得她们青眼。”
“顾兄,你竟然在笑?”
“有顾兄在,都没我们戏了。”
“……”
江荣恒厚脸皮主动夺声道:“沈妹选我!选我江荣恒!”
安宁郡主突然微愕然地起身迎道:“太子?!”
沈芙没有太耽误时间,说话声恰好同时与多道声音撞在一起,正说道:“那…就劳烦顾编修与我一起了。”
她的话音一落,低闷的轮椅轧地声霎时清晰响起,尚还愉快的宴上气氛突然凝滞,似有低气压的冷意袭来。
贺兰昭一眼就将所有人纳入视线之中,眸色微暗。
她似乎饮了点薄酒,只见那双杏仁眼水光盈盈,纤细脆弱的脖颈泛着淡淡的粉意。
尤其是那菱唇,沾了些许水色,仿佛待采撷的樱桃。
“见过太子殿下——”
在众人行礼之时,沈芙虽微微低垂眉眼,但总有被人极有侵略感地直直盯视的感觉,待她仰眼,那道盯视的视线立马消失。
仿佛燕过无痕,是她的错觉。
贺兰昭婉拒安宁郡主让出上座的举措,并表示不希望因为他的到来而使众人在宴上拘谨。
话虽如此,只怪太子的气场太强,与太子同席的男子都微有坐如针毡之感,怎么坐都不太习惯。
贺兰昭驱动轮椅入了男席的北边主座,侍女们前前后后忙着上新鲜瓜果、糕点、吃食,酒盅等。
贺兰昭低眼,视线落在堆满新鲜瓜果的水晶盘上,伸手取了一颗浑圆小巧的青梅,在掌心中漫不经心地转动把玩。
安宁郡主不清楚太子来时可有听清她们的话,但见太子入座后并未有说话的兴致,自觉让愣着的人一切照常进行。
贵女们见太子一来,甚至还入了参宴之席,玩击鼓传花的意思不言而喻。
许多人下意识看向林芝芝,毕竟林芝芝的父亲为太傅,若说在座之人有谁能得太子印象,那定是林芝芝了。
林芝芝同样是这样想,眼神微微落在不远处,即使身坐轮椅,但仍身姿颀长的太子身上,微微抿了抿唇。
负责竹筒的人晃了晃,发出沙沙之响,双手握着竹筒递向沈芙的眼前,让她抽取一支竹简。
沈芙伸 出素白的手指,虚搭在红尖的细竹简上。
那令她如芒在背的视线又出现了,沈芙指尖微顿,从中随意抽出了一支竹简交给负责的侍女,侍女看了一眼:“诵《春雪》这一诗作。”
闻言,贺兰昭撩起的眼皮轻轻一落。
贺兰昭在手掌中把玩着的那颗青梅不知何时被他大力攥得龟裂,来时江荣恒那声自告奋勇,她那声劳烦顾编修,男人一字一句都并未错过。
坐在太子身侧的庄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