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知,七王爷他……他有弱精症,这种病症虽于,于敦伦无碍,却极不容易有子嗣,若非卢家姐儿极为容易有孕,只怕连佑年哥哥都没有。”
官家倒是不知道这个,有顾云川在,这些年顾孜庭的妾室也没少了有身孕的,谁会怀疑——
不对,刚刚佑年说,那些妾室是为了有身孕。
难不成老七自己知道???
官家皱眉,“那现在的小卢氏为何从无身孕?”
陆清韵虽然是装的,但她必须不能好意思说。
顾云川立刻回答,“除大婚夜,二人再未敦伦。”
官家沉默了。
当年长公主坚持让小卢氏嫁进已经摘了牌匾的谨王府,顾孜庭知道是卢老夫人害自己没了王爷爵位,被逼着娶卢家人续弦,心里怎么可能乐意。
大婚夜,他便将小卢氏折腾的不轻,连第二天都没等到,就请了太医去,小卢氏生生躺了十几日才能下床。
那回,刚进翰林的卢钦遇差点一刀捅了顾孜庭。
顾孜庭还喊冤呢,官家一怒之下,直接狠下心将人打发去了皇陵。
官家那时本来不想逼着顾孜庭去皇陵的,他不想落下刻薄兄弟的名声,顾孜庭硬是凭自己的‘本事’踏上了去皇陵的路。
陆清韵继续道:“当年的先谨王妃小产,有人借机想了阴损法子,让其他妾室也有身孕,都小产了,好让七王爷以为是先王妃的报复,逼得夫妻反目,也逼得先王妃在府里无立足之地。”
顾云川听陆清韵提起母妃,倒是没有失控,但他眼神仍然没有焦距。
顾三查回来的资料,他其实是看了的。
那里头就是陆清韵要的一些记录,里头半个字都没提什么偷汉、小产的事儿。
那什么唇角有痣的男子,顾三也没查到。
韵娘说的头头是道,他还以为她是无中生有,谁知道赵贵妃竟然变了脸色。
他是过目不忘的,那些资料顾云川每个字都记得很清楚,他盯着陆清韵红润润的小嘴儿,陷入了迷茫。
官家看到顾云川这样,以为他不好受,眼神闪了闪,心中愧疚更甚。
这事官家是知道的,是死去的赵氏所为,而赵氏的所作所为,图的是顾孜庭手中的兵权。
有那心思,又有手段的,当年也只有赵贵妃能做到。
他第一次发现赵贵妃不像她看起来那样柔弱,就是通过这件事。
可当年官家也想收回兵权,他不在意赵贵妃是为了二皇子还是为了自己,纯儿不曾瞒着他,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官家声音有些飘:“离卢氏……已经十六年,老七的妾室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会不会是弄错了?”
陆清韵脸上带了点愤慨,她鼓着腮帮子咬牙,“最恨人的就是这点,那些妾室与人苟且,是想让七王爷以为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可皇室血脉不容混淆,所以她们一直流产,自然全成了先王妃的诅咒,这才是七王爷为何一直对王爷喊打喊杀的缘由!”
既然顾孜庭还能让人怀孕,那他就不怕顾云川是自己最后一个孩子。
可又‘因为’大卢氏的诅咒,顾孜庭再也没有旁的子嗣,只有个杀了自己真爱的孽子,他对大卢氏母子恨的就更厉害了。
再加上还有人猜测顾孜庭的血脉一直流产,却生下来个顾云川,所以顾云川很可能不是他的种。
可以说啥屎盆子连屎带尿全砸大卢氏和顾云川头上了,赵贵妃是陆清韵见过唯一一个能将恶毒和恶心集一身到极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