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浑身上下都发着抖,就像是他那身宽松的衣服内有无数条虫子正在剧烈蠕动。黄粱必无可避的注视着陈瑞射向自己的质问目光。他们被固定在这两把金属椅子上,想要挪开视线都做不到。
在伯爵夫人的蛊惑下,陈瑞看向黄粱的目光中隐藏着复杂情感。
那里边混杂着仇恨、痛苦、质问和无奈,还有几分淡淡的自嘲。这些情绪全都被黄粱接收到,他根本无法去承受这份无声的质问。
黄粱只能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鸵鸟,将头深深插在沙子里,当做一切都不存在。他紧闭双眼试图能够逃离来自陈瑞的无声审问,陈瑞的目光像是能穿透眼皮,直接射进他那颗充满了自责的心。
伯爵夫人残忍的说:“挺神奇的,不是吗?你们两个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完全是基于谎言,但你们却能够在我的家中结成了坚实的同盟关系,你们俩搞的那些小动作,我全都看在眼里,说实话,还真的挺享受的。
“在瓦拉内临死之前,我把你们坑害他的那些小把戏都和他说了,他是在对你们的刻苦铭心的仇恨中死去的。过去这么多天,看样子你们两个过的都还算不错。我
就说嘛,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厉鬼索命,否则你们两个怎么还会活的好端端的呢?”
黄粱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盯着站在陈瑞椅子后的恶毒女人。“你究竟要干什么啊?你是不是有病?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杀一个人难道都不能满足你那扭曲变态的心理了吗?”
“杀人对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我承认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感觉到兴奋、刺激,但过了这么多年,在我这个年龄,想要感觉到这些其实挺困难的,这也算是年龄赋予的诅咒吧。
“不过你和陈瑞能让我感到兴奋,注视着你们两个在谎言与错误中自救,真的是让我欣赏了一出非常有趣的戏。我承认,我有点舍不得杀了你们,但规矩就是规矩,有人打破的话,那就一定得去接受惩罚。
“你们应该谢谢我,真的,奥维利亚一开始就想把你们全都除掉,为了以防万一。是我一直劝她说不要这样急躁。你们能活这二十多天,真的完全都是取决于我对你们的仁慈。要知道你们引发的那场骚乱,就足以让你们死上一百回了。而且你们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徒劳无功,很可笑吗不是?”
黄粱抿紧嘴
角,愤怒的瞪着那个女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这女人说的是对的,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白费功夫、自讨苦吃。
“那个光头叫什么名字来着?斯奈德还是什么?无所谓了,反正他也只剩下最后几天可活。你们应该也发现了吧,这人已经从这里消失了,我把他给辞退了,毕竟他一直在偷着我的东西。我让这只老鼠活着离开这里,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
“然后呢?”黄粱冷冰冰的问,“过几天你再派人把他干掉。”
伯爵夫人愉快的说:“那是应该的,因为他偷了我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戏弄我,即便我默许他这样做。我之前不打算理会他,只不过是因为他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十分幼稚可笑,但是你却试图利用这种行为来达成自己的目标,这就让我十分不爽了。
“而且你所做的那一切全都毫无意义呀,我这个人最讨厌毫无意义的挣扎,这只会让我感到厌烦。你真的以为我会蠢到让那些白痴带着能够联系到外界的手机一类的东西,去做看守吗?”
“问题是他真的带进来手机了。”黄粱说。
“是那个白痴自作主张把手机带进来,
我就知道单单是规定和警告,根本就不可能杜绝底下人的小动作,毕竟不可能专门去雇一批人每天检查这帮人上工前,是不是带着手机。检查这帮人的人,是不是也得找一批人来进行检查?
“杜绝猜疑链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从源头解决问题。就算他拿着手机又有什么用呢?附近没有信号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