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推开门的一刹那,你抢在她之前冲了进去,确定计划是否顺利的按照计划进行。我能采访你一下吗?沈女士,在冲进房子的那一刻,你一定感到极端的兴奋和紧张吧?”
沈洁毫无反应,只是呆愣愣的注视着挡风玻璃外的繁忙街道。兴奋?不记得了,紧张呢?似乎有点吧,但也不是很强烈,当时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云里雾里一般,完全想不起来当时都发生过什么,就像是一场白日梦...
“不想说吗?好吧。”黄粱并不遗憾的耸耸肩,“你当时没有发现躺在沙发上的徐文其实是徐武假扮的吧?徐武说你当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好笑,他当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人是会这样的,在面对极端恐惧和紧张的情况时会不自觉的想要发笑,算是一种应激反应吧。”
“他...想笑?”
“对,但是他忍住了,因为凌若兰紧跟在你身后冲了进来。你们俩爆发出的尖叫声可是把他给吓坏了,生怕被他丢在卧室中的徐文被吵醒。一旦徐文醒了过来,或是发出声音的话,一切就都白忙活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对徐文和凌若兰说‘骗到你们了吧?’诸如此类的话。”
“尖叫声...”
“对,用他的话来形容就是杀猪一般的惨叫。好在你没有一味只顾着尖叫,即时的把凌若兰支走了。其实完全没必要让凌若兰亲自下楼跑一趟,直接打报警电话,把地址准确的告知对方即可。这才是这次杀人计划中最为关键的地方,如果想要布置出徐文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自杀的假象,必须让所有人接受你们编制出的谎言。”
“谎言?”
“对,在凌若兰解开门锁之前,房间内只有徐文一个人,而且门窗都是从屋内被反锁上的。这就是你和徐武苦心竭力想要编制出的谎言。”
面对身旁男人平淡的话语,沈洁无言反驳。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如果计划没有出现任何纰漏的话,呈现出的结果就应该是他口中说的那样。但是设想和现实总是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无论多么细致入微的谋划,总还是会出现一个接一个令人应接不暇的意外。
那都是徐武的错!沈洁感到万分的厌恶。她的确是按照着事先定好的时间,在六点零几分的时候把凌若兰带到那间老房子的门前。谁能想到徐武竟然还没把人杀死!把刀子插进一个酒醉不醒的人的心脏里,只需要几秒钟就能搞定吧?徐武那个白痴,竟然还敢把错误怪罪到我的头上?!真是无语...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慌了手脚,犯了个微不足道的错误。按照计划,我应该叫凌若兰把房间内的两间卧室都查看一下,让她做出房间中没有其他人的判断。我忘了这一步,直接让她下楼去报警了,我承认这是我犯的错误,但是目的达到了就够了啊!
“意外多多,但是最终取得的结果还是达到了预期。勉勉强强达到预期。”黄粱的话把胡思乱想中的沈洁拽回了现实,她注视着他那张侃侃而谈的嘴,恨不得亲手撕烂了它,“沈女士,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凌若兰还是成功的被你和徐武忽悠到了。
“凌若兰下楼后,徐武立刻把不省人事的徐文搬到了沙发上,这一次他没有犹豫,毕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啊,他干净利落的把刀子捅进了自己亲哥哥的心脏里,然后换上衣服急匆匆的下了楼,离开了那栋房子。这就是徐文在封闭房间内被杀的真相,如此的简单,只是一个毫无新意的障眼法。”
沈洁茫然的望着车窗外,浮现在眼前的不是川流不息的车辆,而是徐武匆忙的身影。徐文就在她面前被徐武杀死,这一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她看傻了眼。万幸的是,当时的她应该伪装出的就是一副被震撼到无法思考的状态。她不需要表演,那就是真情流露。
“一个本应十分简单的杀人计划,由于你和徐武的不专业导致实际的过程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