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关机了,定位程序仍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持续的发出信号。
可能没事的。张芷晴安慰着自己。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对,手机没电的可能性更大。该不会是和敦子哥喝酒去了吧。
想到这里,张芷晴才想到应该赶紧给徐大东打去电话问问,说不定他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手忙脚乱的给徐大东打去电话,短短十几秒钟的等待时间却显得如此漫长,像是耳中响起的嘟嘟声永远都不会结束。
“喂,是小张吧,你找我有——”
“敦子哥,黄粱呢?”张芷晴急切的问道,“黄粱和你在一起吗?”
手机传出徐大东困惑不解的声音:“没有啊,他还没回家吗?我和他分开已经三个多小时了。”
“没有啊...”张芷晴鼻子一酸,立刻就有了哭腔。
“你、你别着急啊,妹子。”徐大东赶忙出声安慰,“可能是买东西的人太多了吧,他不是替你买吃的去了吗?黄粱的手机打不通吗?”
张芷晴眨巴着眼睛,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小声嘀咕:“打不通的...”
“这个...应该没什么事儿吧,我和他今天还算是顺顺利利的,我亲眼看着他下车的,他怎么就——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这就赶过去!你等我一下啊!”
徐大东急匆匆的挂断了通话。把手机丢在沙发上的张芷晴闭上双眼,她被一阵阵向自己涌来的无助感所侵蚀着,脑子一团乱麻的她完全无法进行正常思考了。她担心黄粱是不是碰上意外了,可能是车祸,也可能是和人起了冲突,甚至可能是被人给...
不敢再任凭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张芷晴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必须做点什么。”她自言自语道,“一定要做点什么,不能干等着,对,一定要做点什么。”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张芷晴的确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如果黄粱果真是碰上了像是车祸这种意外的话,除了等待通知,她几乎不能做什么。
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黄粱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类似的念头在张芷晴的脑海中肆意的滋生声蔓延,被绝望感渐渐吞噬的她像是突然失去光明的病人一般,找寻不到方向,只剩下茫然无助。
“黄粱,你究竟在哪儿呢...”张芷晴双眼无神的盯着成排的书架呢喃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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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的,我究竟在哪儿?
这是缓缓睁开双眼的黄粱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M的,我TM又住院了?
这是伴随着视线逐渐清晰后的第二个无比强烈的念头。
视野中满是白晃晃的光线,似乎是有一盏散发着炙热光线的白织灯悬在头顶上,向平躺在某个有些坚硬的平台上的黄粱投下惨白的光芒。这种被光线直射的感觉非常难受,晃得黄粱很难睁开双眼。
“我、我这是在...”
当他发出嘶哑的呻吟声时,黄粱感觉有几只手抓紧了自己沉重的手脚。正当他想要挣扎的时候,一张戴着口罩的大脸出现视野中。由于强烈光线的照射,那张脸上满是阴影,模糊成一团,什么都看不清。但黄粱还是本能意识到这是一张笑脸。
“安静,保持安静。”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在刻意压着嗓子说话,本意似乎是想要安抚人心,但听在黄粱的耳中,这个人的说话声不亚于挠黑板发出的刺耳的摩擦声。
“我、我要起来,我要回、回家...”眼皮极其沉重的黄粱无力的呻吟着,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并没能发出声音,此刻的自己太过虚弱了,连转动眼珠都做不到,更不用说是去思索、去观察目前的处境。即便如此,想要回家的念头仍是如此的强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