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鸭货递给流浪汉,黄粱快步走进了路旁的一间商店里。斜站在玻璃推门前,黄粱注视着那辆跟在后面的出租车径直的开了过去。转身去买了瓶水,松了一口气的黄粱推门走回到街道上,那名流浪汉好奇的盯着他,嘴里嚼着从天而降的美味鸭脖。
冲他点了下头,嘴角泛起苦笑的黄粱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此刻不是担心吃不到鸭脖的张芷晴是否会发脾气的时候,那个男人随时都可能发现前车的异常,黄粱对那名收了自己三百块的出租车司机是否会信守承诺并不抱期望,如果路旁有人招手的话,那人百分百会立刻停车。
迈步向街角走去,黄粱打算返回到那座超市前,在路旁打车回家。眼看着天空已经变成了深蓝色,太阳终于要下班休息了,疲惫二字在黄粱的身体内肆意的驰骋,他现在只想美美的饱餐一顿,喝上几杯浓郁的咖啡,然后吹着电风扇躺在沙发上睡它个昏天黑地。至于什么‘信誉金’、什么‘绿林苑’、什么绑架杀人之类的破事,就等到缓过来之后再研究吧。
想着这些放松心情的愉快事情,黄粱前行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几分。正当他在脑海中琢磨晚上就吃炸鸡配啤酒好了,一个纤细的人影突然站到了他的面前,黄粱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说出“打扰一下”的是一位穿着吊带衫、超短裙的火辣美女,二十岁上下的模样,脸上的偏欧美范儿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性感野性。看到她的一刹那,浮现在黄粱脑海中的是一条正在一望无际的东非草原上追捕猎物的猎豹。
“呃...你有什么事儿?”黄粱迟疑着问道。
“可以耽搁您一下下吗?”年轻姑娘用和野性妆容截然相反的轻柔语气说着恳切的话,一双被长睫毛、黑眼线衬托的大得惊人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
黄粱突然莫名的生出一股危险逼近的紧迫感。时候回想起来,他想应该是那女人快速眨眼的动作勾起了黄粱儿时的记忆,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了,看人说话的时候特别喜欢快速的眨眼睛,因为这件事父亲黄硕狠狠的打过他一次,教育他说快速眨眼睛会显得人像是在说谎,是心虚的表现。
在黄粱回想起这件小插曲之前,一只强壮的手臂猛然间环住了他的脖颈,坚硬如磐石一般的肌肉挤压在他的喉咙处,无法发出叫喊、全身的力气顷刻间消失的黄粱只徒劳挣扎了十几秒钟,意识就不可阻挡的滑落进无垠的黑暗中。
失去意识的支撑,黄粱的身体像是一滩烂泥般松软下来。站在他身后的那名用胳膊勒住他脖子的男人轻轻的用膝盖顶住黄粱的腿,两人保持着就像是亲密老友在勾肩搭背一般的站姿。
那名性感火辣的年轻女人一言不发的快步走到停在路旁的一辆银白色的轿车旁,拉开车门后转身帮助男人将黄粱塞进了车的后排座椅。男人绕到驾驶侧去开门,女人则是钻进后排车身拉上了车门。
街道上满是行人和车辆,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一幕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安静的发生。直到这辆白色的轿车不紧不慢的混入繁忙的车流中、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也没有任何人关注过一个男人就这样被绑架了。
只有那名啃着鸭货的流浪汉在想着黄粱,只不过他想的也只是‘这个神经病为嘛给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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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阳市的天空被火热的太阳热烈的烧灼了一整天,终于在人们的期盼中,冷色调的夜晚拖着慢吞吞的脚步姗姗来迟。
当黄粱的手机打不通的时候,张芷晴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她本能的意识到黄粱可能是出状况了。他们俩有过约定,只要情况允许,绝对不会让手机关机。注视着电脑屏幕上显示黄粱位置的那个闪烁的红点,张芷晴在忍受着心中汹涌而来的不安。
地图上显示的红点在缓缓的运动着。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