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不到二百的价格在黄粱看来相当可以了,昨晚几乎一宿没睡,又忍受了长达七个小时的旅途奔波——主要在于黄粱有严重的晕车毛病,无论是搭乘什么交通工具,他都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水是支撑他的唯一物质来源——黄粱甚至没力气没脱衣服,趴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晕车的毛病是从小就有吗?”
黄粱想了想,回答道:“嗯...不清楚,我小时候没做过长途汽车或是火车。我一度不想考驾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讨厌坐交通工具。”
“好在自己开车不会晕车。”
“是啊。”
“那你第二天见到约瑟夫了吗?”
“你听我说啊。”
吃喝拉撒都是在酒店的客房中解决,直到第二天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黄粱才穿戴整齐,从房间离开。四线小城的一大特征是小,真的非常小,从黄粱下榻的酒店到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不行只需要二十分钟,如果走快点一刻钟就能到。之所以提前两个小时出门,黄粱是想在步行街附近转转,打发打发时间。
黄粱一圈逛下来后,发现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即便是最繁华的地段也没繁华到哪去,甚至有些破旧,和这座小城中那些近几年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相比,这些少则二十年、多则四五十年的楼房建筑显得是那样的苍老无力。
黄粱走进过的几个卖场,如果不仔细看得话还感觉不错,边边角角的细节之处就能看到一些无法被遮掩的落寞。
如果是在有发展活力的城市中,如此繁华的地段一定会被重新开发,但是在一座资源枯竭的小城,一切都还保留着曾经的模样。
这地方适合养老,四季分明、无灾无难,生活成本又低,也难怪满大道的老头老太太,人群中的年轻人却不见多少。可能就是看上了这里的平静吧,约瑟夫才会躲到这里来。
坐在步行街路旁供行人休息的长凳上,黄粱享受着孤独带给他的宁静,行人们匆匆在他眼前走过,彼此之间只相隔了一只手的距离,但却永远不会发生任何的交集,这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反而让黄粱从绝望和苦痛中短暂的解脱出来。
他在思考,思考为什么约瑟夫会做出种种诡异的行为。
“其实直到今天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选择失踪,为什么又会主动和奥尔加联系。”黄粱表情茫然的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张芷晴推测道:“可能就是缺钱生活了吧。但是约瑟夫又不想回到曾经的生活中,担心被人找到,所以才会做出这一系列的怪异举动吧。不是说人就是一起矛盾和纠结的复杂几何体嘛。你说是吧,海莉姐?”
“啊?啊...对。”一直保持沉默的海莉突然被张芷晴cue到,略显慌张的支吾了一声,“可能是吧...”
“你这是怎么了?”黄粱打量着她,“今天晚上有些不在状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什么。”海莉挤出一丝微笑,“就是...就是感慨物是人非吧...从那件事之后,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我们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年纪一大,人就容易患得患失。”黄粱玩笑道,“海莉姐,你也快到更年期了?”
海莉又气又好笑的翻了个白眼:“你才更年期呢。”
黄粱微微一笑:“更年期就更年期呗,反正我再怎么堕落,也不可能变成大王那样被狗嫌弃的程度。”
“那可不一定。”张芷晴一本正经的反驳,“说不定大王年轻的时候也是能靠颜值吃饭的呢?有些物种是会燃烧颜值来成长的。”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大王青春期没过就长这模样。”黄粱严肃的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