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火机干嘛?”张芷晴好奇的问。
“那个黑哥哥也是这么问的,一个字都不差。”黄粱感怀的一笑,“为了防止他耍心眼啊。我不能直接给他松绑,谁知道他一离开我的眼皮子底下,会不会立刻去叫兄弟来弄我。”
“那你就丢下他不管,一走了之呗。”张芷晴理所当然的说,“反正你也能弄到需要的信息了。”
“要是他运气不好,一直没人发现他,岂不是就活活饿死了?”
“倒也是...”
“所以说打火机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虽然这会有点疼。”
“疼?”张芷晴挑起一侧眉毛,“啥意思?”
黄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痞痞的坏笑:“简单啊,他的手腕不是被我用绳子绑上了吗?我把打火机打着火放在绳子底下,用不了多一会儿绳子就会被烧断,这人可以恢复自由,而在此之前我已经开车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张芷晴哑然失笑,“行吧,是个馊主意。”
“我觉得还挺不错的,至于打火机的火苗是否按照我预想的那样把绳子烧断了,我就不清楚了,从那之后我没再踏进过‘LittleAfrica’一步。”
“怕被人认出来打死?”
黄粱严肃的点了点头。
从可怜又可恨的兜帽男口中问出了下一次交付钱款的时间和地点后,黄粱立刻驱车返回事务所,简单的收拾行李就直奔火车站。在坐飞机和坐动车之间他犹豫了几分钟,判断出的结果是坐火车更快一些,也便宜得多。虽然路费能够报销,但是没必要乱花钱不是。
一路无话,做了七个小时的火车后,在见面时间的前一天下午,黄粱来到了这座位于东北的四线小城。背着背包踏上站台的一瞬间,黄粱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他早已经习惯了庞大宏伟的现代化火车站,突然身处在极富年代感的老旧火车站里,这种时间和空间造成的错位让他不禁发了几分钟的呆。
“没有地下通道,没有人行天桥,都没有,沿着指示牌在站台上走了几分钟就来到了出站口。甚至没有检票机。”黄粱回忆道,“是一位睡眼惺忪的大姐站在栅栏门前,你假装把票递给她看一眼,她假装接过去看一眼票,双方都是无实物表演,配合的十分默契。”
“那感觉还挺有趣的。”张芷晴兴致勃勃的说,“是不是一出去,就会有一大群男男女女围过来,拉你去小旅馆住宿啥的?”
“你有过类似经验?”
“现在的年代剧上经常有类似的画面。真的是那样吗?”
“差不多吧。”黄粱含糊道。
这群叽叽喳喳的男女中有火车站附近旅馆来拉客的,也有黑车司机,甚至有很多按摩店的人在明目张胆的大声嚷嚷店内提供的特色服务,也算是让黄粱见识到了小买卖人们的热情。虽然吵闹扰人,但是一股扑面而来的强烈烟火气,着实让生活在大都会的黄粱多了一种人生体验。
推开人群,黄粱故意走了两条街后才挥手拦下一辆车租车。他倒是不在乎被不被司机当成肥羊宰,他只是不想和陌生人拼一辆车。拼车似乎是火车站附近大家都会遵守的潜规则。
花了十五块的车费后——小城市的出租车起步价只有五块,黄粱来到了之前在网络上订好的酒店门前。这间商务酒店就在主干道上,交通还算便利。这是一栋四层的建筑,甚至没有专门的停车场,只是在门口前的空地上划出了几个车位。
办理好入住手续后,黄粱来到了位于四楼的客房,房间的面积还算可以,五十平方米左右,进门右手边是卫生间兼淋浴室。没有客厅的部分,剩余的空间就是卧室,一张双人床,一张小木桌和两把椅子,总共就这些家具,没了,房间显得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