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如礼堂一般的餐厅内吃了两份平淡无奇的蛋包饭后,黄粱和张芷晴被莎蔓莎领去了两人的客房。房间内的装潢还算是得体,没有十分夸张的感觉,当然,这也跟是客房有很大的关系,即便主卧室摆放着一架镶满宝石的四柱床,黄粱也不会感到多么意外。
原以为躺在陌生的床铺上很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没成想刚躺下没一会儿,黄粱的上下眼皮就恬不知耻的紧紧抱在一起,分都分不开,黄粱放任自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一阵敲门声把黄粱从睡梦中惊醒,他刚刚梦到自己被一个类似痰盂的庞然大物追赶。
推开门后,站在门口的人是曹铭。
“你有事儿?”黄粱警惕的打量着他。就是这个人,在欧阳庆明去世当天,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上厕所,完全没有因为岳父去世而感到丝毫的难过。
“我妻子提前回来了,她想要和你聊聊。”
“现在吗?”
“嗯哼,如果不打扰你的话。”曹铭似乎从黄粱困乏的表情上看出他方才在小憩,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抱歉。
“不打扰。芷晴就算了。”黄粱叫住了想要去敲隔壁房门的曹铭,“我一个人去见欧阳女士就足够了吧。”
“当然,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妻子主要是想当面向您表示感谢,几天前在医院的那次见面太过仓促了,岳父大人走的太过突兀,说实话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都慌了手脚。”
“也是,等我几分钟,我去洗把脸。”
“不着急。”
去卫生间写了个脸,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黄粱推开门走出房间,跟在曹铭的身后向楼梯走去。
“我听闻欧阳庆明先生的遗体已经被火化了。”
“对。”曹铭皱了下眉,若无其事的回答。
“是在他去世的第二天?”
曹铭扭头看向黄粱,嘴角的微笑有些勉强。“这些信息您都是听谁说的?”
“朋友。”
“是啊,都是从朋友那里打听到的。”曹铭语含讥讽的说,“没错,我岳父的遗体的确是在他去世后的第二天被送往火葬场火化的。”
“也太着急了点吧。”黄粱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只是随口一说,您不要介意。”
“没什么,我的看法和你差不对,觉得有些仓促了。不过这是我岳父大人的亲闺女亲儿子决定的,我毕竟是个外来户。”曹铭自嘲道,“也没人会跟我商量葬礼的事情。”
“这样啊...”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黄粱和曹铭之间,好在带路的曹铭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扇厚重的深黑色是木门前,他伸手敲响了门。
“谁啊?”
“是我,老婆,我把黄先生带过来了。”
“进来吧。”
曹铭转动门把手推开门,跟在他的身后,黄粱走进了这间明亮舒适的房间内。房间的面积不大,四十多平方米左右,实木地板上铺着华贵的地毯,穿着室内鞋走在上面几乎不会发出丝毫的声响。房间内摆放着办公桌和几把椅子,靠墙矗立着两座大书架,书架上塞满了厚厚的书籍。黄粱一眼扫过去,书籍中有一多半是世界名著和哲学书籍,都有被翻阅的痕迹。
书房的中部有两扇门,夹在书架之间,通向阳台。透过门上的玻璃能够窥探到阳台外的风景,清凉的天空中,朵朵形状各异的白云点缀其中,给人一种暖洋洋的闲适之感,只想要在河西的春风中美美的小憩一会儿。
房间的整体色调偏暗,绝大部分的家具和装饰物都是黑色或棕黄色,色彩的反差让站在办公桌后的身着深红色西服套装的瘦小女人看上去很是突兀。
“你好,黄先生。”欧阳晓彤面无表情的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