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了,我过年就四十一了。”徐海看了眼叠成一摞的纸杯,见到里面的烟头时他皱了下眉头。
“不用麻烦了。”黄粱适时的说道,“问您几个问题我就走,不会耽误您工作的。”
“你也耽误不了我。”徐海推了下烟盒,见黄粱摇摇头,他从中晃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我平时不怎么忙。我的辖区内超过一半的人都是腿脚不便的老人。你是为了那件事情来的吧。”
黄粱点了点头。
“不怕你笑话,我被那件事吓破胆了。”徐海往满是烟头的被剪开的易拉罐中弹了弹烟灰,“一度我连班都上不了。”
“那栋房子中发生的事情超过了正常人的承受范围。”
“幸好我不是一个人走进那栋鬼屋的。”徐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栋房子没过多久就被铲平了,这事你知道吗?”
黄粱点了点头。
“至少有人脑子还是正常的,不是吗?”徐海吐口了烟圈,无需黄粱引导,他已经陷入到回忆中。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忘却过那一天。“接电话的人不是我。我和王哥我们出的警。我记得是他开的车,我坐的副驾。也可能是我开的车,记不清了...反正也不重要。
“我们赶到了报警的那户人家,我认识那家的人,他们家我时不时就会光顾一次。没什么大事,两口子打仗,我们来了劝几句也就和好了,过段时间再接着干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要我说啊,这两人就是乐在其中,根本不需要调解。想来那家的女主人因病去世后,老陈他明显蔫吧了。
“抱歉,说远了。我和王哥赶到后,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姑娘。她当时的模样残极了,就像是从什么地方逃难来的人。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这回事情绝对小不了。肯定是出大事了。我TM当时还为此激动不已,真TM是年轻啊...
“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我们才从那个女孩的口中搞清楚状况。她像是不会说话,根本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当时可把我给急死了。立功心切啊。”说到这里,徐海自嘲的笑了笑,又点燃了一根烟。
“吴紫是一路跑到那户人家的?”
“对,她身上只有一件穿不穿不打紧的破衣服。”徐海眉头紧锁的注视着黄粱,“那时候的气温没比现在高多少。你知道她光着脚至少跑了多远吗?”
黄粱默默的注视着他。
“至少八公里。”徐海活动了一下脖颈,重新陷入到回忆中,“那栋房子我们老早就知道了,但是从来没有对它生出过好奇心。谁也不知道那栋房子是什么时候就在那儿的,也没人在乎这一点。
“我和王哥赶到那栋年久失修的房子后,对那个女孩的话半信半疑。真的有人死在这栋破房子里?不可能吧。那时候我已经参加工作有段时间了,不长,但也不是什么生瓜蛋子。但说实话,我没见过血淋淋的尸体。我当然见过死人,无论是我认识的人,还是我不认识的人,但是我没见过被同类杀死的人...
“那一天我见到了不止一具。”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后,徐海拿起茶杯灌下一大口凉掉的茶水,停顿了片刻后接着讲述,“不需要费心寻找,地上的血脚印就明晃晃的印在地板上。跟着小小的脚印,我和王哥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干,那是一条黑乎乎的洞口,看不清一路向下的台阶,真TM瘆得慌...
“没什么可犹豫的。虽然看到了血迹,但是当时的我——也包括王哥——都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害怕什么的根本顾不上。我们几乎是争先恐后的冲下了台阶,来到了位于地下的那条走廊。不知道你,反正我从来没住过有地下空间的房子,咱这一辈子就是个劳碌命。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