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人,甚至看不出年纪来,你说他二十多岁也可以,说他四十多岁也完全不违和。
中等身高,中等身材,普普通通的平头,略显平坦的娃娃脸上眉毛稀疏、嘴唇单薄。何润喜就算是一张白纸一般,无人去涂抹、装扮,他也从没有尝试过夺走自己的平凡。
黄粱能感觉到,在自己观察何润喜的同时,对方也在暗中观察着自己。他突然很好奇,想要获悉自己在这个平凡的男人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
从进屋之后,宋宁一直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何润喜闲聊着。如果不知道实情的话,或许会以为这是一场会见双方都反感但却不得不进行的尴尬会面。
“————是啊,最近的几场大雪是挺闹人的。”宋宁干巴巴的说道,“早上起来发动汽车就得费上一番功夫。”
“确实,后胎都冻死了。”
你们俩就打算继续堂而皇之的聊冬天开车的种种不便吗?黄粱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
“何先生,你就承认了吧。”
“承认什么?”
“王书桓是你杀的。”
喂!!毫无转折啊!!大脑袋,你至少先铺垫一下啊!!
“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承认。书桓遇害的那个晚上,我人可是在龙潭公园中欣赏冰雕来着。”
“我们都清楚这只是你耍的一个小把戏。”
“这是事实。”
“我不信。”
“无所谓。事实胜于雄辩”
“你在说谎。”
喂喂喂!你们两个可是心智正常的成年男性啊,这是在干什么呢?明牌打也不能太肆无忌惮了吧?!
“我对书桓的遭遇深表同情。”
“是吗?”
“没错,在他服刑的时候我就反复劝解过他,和监狱中的那群狱友保持距离。但是他不肯听,最终惹祸上身。”
“你还是认为王书桓是被他在监狱中服刑时交恶的狱友杀死的?”
“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宋警官采纳与否,我无权干涉。”
“这些场面话你说没够,我已经听够了。”
我都听够了...黄粱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注意力被一扇紧闭的房门后传出的声响吸引去了。“什么动静?”他小声自言自语道。
宋宁看了眼那扇房门,冷冰冰的说道:“何先生,你家的狗怕见生人吗?”
“我是担心这位初次见面的黄先生害怕。”
“哦哦,原来你养着狗啊。”黄粱恍然大悟的说道。他还在琢磨,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挠门板,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只养了一条吗?”
“嗯,是条金毛犬。”
何润喜话音刚落,那扇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条底盘过低的大金毛猛地冲了出来,活蹦乱跳的冲到了何润喜的身旁,亲密的舔了舔主人的脸颊,随后一双闪烁着好奇目光的豆豆眼直勾勾的盯着黄粱。至于宋宁,金毛犬只是扫了一眼,就没再看过他了。
“很可爱啊。”黄粱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金毛犬的大脑袋,“叫什么名字?”
“豆眼。”
“好名字,符合豆豆眼的特征。豆眼,乖。”
似乎很享受陌生人的抚摸,金毛犬豆眼凑到黄粱身旁,又蹭又顶的,一点都不怕生人。它热情的黄粱都开始担心这要是把它牵出去,不得撒手就没啊。
宋宁动作隐秘的瞪了专心撸狗的黄粱一眼,继续和何润喜互相阴阳怪气。这场对话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宋宁拉着黄粱立刻了何润喜的家,金毛犬豆眼依依不舍的蹲坐在门口,注视着两位的离去。
知直到回到车上,板着脸的宋宁才开口说话:“玩的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