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索。
这两个字在黄粱开车返回事务所的途中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赶都赶不走。李园园勒索过徐海清,因为她发现了徐海清盗窃宏光医院的药物...
无论徐海清是不是杀人凶手,她都是个贼。
该死...等信号灯的时候,黄粱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怪不得警方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徐海清的身上,如果他是负责这起案件调查的人,他也一定会把徐海清当成是杀人凶手。动机,线索,目前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她...
回到事务所后,黄粱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能拿起电话告诉陈丹这一情况。他应该是对徐海清与李园园之间的瓜葛一无所知,甚至医院中的人也没有几个人知晓。
联想到徐海清母亲提到的情况——最近一年多徐海清往家里寄的钱突然变多了——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了治疗母亲身患的绝症,徐海清铤而走险,不惜偷窃医院中的处方药换取不义之财。虽然她的初衷是好的,但她所采取的的行动确实毫无疑问的犯罪行为。
这次也是小恶引发的大恶吗?
黄粱独自坐在昏暗的客厅中,默默的沉思着。他没有开灯。事务所内安静的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隐约的,他能听到张芷晴卧室中传出来的翻身的声音。夜已经深了,张芷晴早已进入了梦想,这座城市也在缓缓的陷入睡梦中。
但是黄粱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杀人...徐海清为什么要杀人呢?是因为无法再承受来自李园园的恐惧?是因为不能填满李园园贪婪的胃口,只能在事情暴露前铤而走险?
可是即便她盗窃药物的事情被公之于众,徐海清将会面临的后果会严重到让她做出这种极端的杀人行径吗?
她毫无疑问会因为盗窃罪而被关进监狱服刑。一旦宏光医院对她提起诉讼,她必将在监狱中度过宝贵的几年。她的工作,她的爱情,甚至是她的母亲,都可能在她服刑期间永远的离开她。
“该死...”黄粱呢喃道。他闭上眼睛,身体向后倒去,后脖颈贴近在沙发上。会的,他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这些压力堆叠在一起,会导致一个陷入绝望中的女人做出错误的抉择。
那张残破的日记...
警方只所以能够在第一时间确定徐海清存在杀人动机,是因为刑事鉴识人员在案发现场李园园的卧室中发现了一截残破的纸。经过鉴定后,应该是一本日记上的残页,至于这本日记的下落。应该是被凶手利用厨房的灶台彻底烧毁了,只剩下了一些燃尽的灰烬。
残破的纸片上的短短数行字揭露了李园园和徐海清之间不为人知的隐秘瓜葛。经过笔迹鉴定,确定这是李园园亲手写下的日记。日记的内容很简单,记述了她有一次成功从徐海清的手中拿到了封口费。
日记中并没有出现‘徐海清’这三个字,李园园用的是‘愚蠢的小白兔’的代称来指代徐海清。
在面对警方的问询时,徐海清一开始不打算承认自己与李园园有任何的瓜葛,但是仅仅几个暗示过后,就让她构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她主动坦诚了自己偷窃药物和被李园园勒索的情况,但是直到如今仍拒绝承认是她杀害了李园园。
这个女人是在毫无意义的负隅顽抗。黄粱想。这些证据足够让检方认定她的犯罪事实成立。即便是再优秀的律师,在面对这种几乎必败的案件时都会在是否会被告人辩护的问题上产生犹豫。
她为何还不放弃呢?
黄粱突然很想面对面的和徐海清聊一聊。这个位于暴风眼中的女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在种种思绪的困扰下,黄粱艰难的进入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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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是被张芷晴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