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中的确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和痕迹,你有信心逃脱法律的制裁,所以你表现得无所畏惧。”
“......您知道,符合所有作案条件的人不只有我一个人。”
詹姆斯警探点点头:“没错,还有另一个人。”
黄粱毫无掩饰自己话语中的讥讽之情:“你也是用这种坦诚相告的态度对待他的?”
“他和你不一样。虽然生活的国家不同,但是刑侦手段本质上全世界都是共同的,你和我同样熟悉这一条,面对你的时候,我无需动用任何手段,既浪费时间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是被开除的,我是主动辞职——”
“随你怎么说。”
黄粱咬牙切齿的说:“可以。”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就在黄粱冥思苦想如何扳回一城的时候,一曲很著名的乡村音乐的悠扬、悲伤的旋律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詹姆斯警探从米色风衣的口袋中拿出一部老式的翻盖手机,看了眼屏幕,他冲黄粱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虽然很想知道詹姆斯警探通话的内容,但黄粱清楚,如果不想让对方认定自己就是凶手的话,他最好表现得配合一点。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案发现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他都避开了守卫在灰房子内各条走廊中的警员们。在艰难前行的同时,黄粱在脑海中思量着自己方才进行的实验是否真的还原了凶手采取的延时手段。
计算不完全相同,应该也相差无几。或许凶手并没有制造纸质的简易门闩,而是用其他的方式——比如说用纸搓成细条来制作纸绳,以此来拴住栅栏门。不过思来想去,他想出的手段最简单高效,应该就是凶手采取的手段。
他很确定自己和张芷晴不是杀人凶手。也就是说,嫌疑人的氛围缩小到两个人了。这两个人的面容在黄粱的眼前浮现,仿佛在强迫他做出选择。
不,只可能是那个人。如果另一个人是杀人凶手的话,为什么在案件发生后的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什么都没说,难道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异常吗?不可能...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是凶手,所以他不会主动提及这件事!
只不过...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呢?唐尼在坠亡当天的下午三点五十六分遭受到袭击,凶手当时完全可以直接杀死唐尼,为什么却要让他以坠亡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呢?
该死...黄粱在心中思忖,还差最后一块拼图,真相就可以水落而出了。
————,————
事态的发展只能用急转直下来形容。
琢磨案情、几乎一晚上没睡觉的黄粱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大概三个小时后,他就被人硬生生吵醒。
敲开他房门的警员简直是他上司的翻版,同样高大的骨架,同样面部神经坏死一般的臭脸,同样黄粱听不太清楚的外语——他时常会想这群外国人的外语说的真好,补习班一定没少去。在经过一番艰难的沟通后,黄粱总算是连比划带猜,弄懂了这名打扰自己好梦的警员的意思。
“我可以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黄粱无比震惊的盯着他问道。
“是的,先生。只要在这上面签字。”
看了一眼警员手中活页夹上的打印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由二十多个字母组成的单词让黄粱不可避免的回想起求学生涯时对外文阅读理解的恐惧,他下意识的连连摇头。“詹姆斯警探呢?我有话对他说。”
“他应该在客厅。”
“3Q。”
来不及换衣服,黄粱穿着一身棉质睡衣就冲向了客厅。虽然他的心情无比焦急,但是趿拉着粉色毛绒拖鞋、戴着兔耳朵睡帽——黄粱早已经放弃对张芷晴的审美进行抵抗——的他实在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