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迫于无奈,他只能等待下雨天的到来,而且雨势不能过大,最合适的是淅沥沥的小雨。”黄粱说,“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凶手的祈祷吧,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这场及时雨来的很快。”
“对于唐尼而言,这就不能称之为及时雨了,而是死神的唾液吧。”
“您果然很幽默。”
“彼此彼此。”
互相阴阳怪气了一番,暴露在阳台上的黄粱和詹姆斯警探默契的陷入了沉默,两人站在冷风中注视着黑暗中模糊不清的平原,仿佛生机勃勃的绿草被地狱的沥青染成了浓郁的黑色,在风中想恶魔俯首称臣。
“还是做实验吧。”黄粱自言自语的说道,“实践出真知,说不定这种纸张卷起来的纸筒完全无法承受住一名成年男性的体重。嗯...该如何进行实验呢?”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在詹姆斯警探身上。
“我不会成为你的实验对象。”詹姆斯警探冷冰冰的说道,“唐尼的体重大概在一百六十斤左右,我已经让部下准备好了差不多重量的沙袋。”
“嘿嘿,还是您想的周全。”
等这名倒霉的警员把一百多斤重的沙袋扛到阳台上后,黄粱开始了他的实验。沙袋上栓了一条结实的绳子,以防止它直接坠入深渊。这种实验无疑要反复进行数次,才能得出可信的成果。
实验具体实施起来其实非常的简单,只需要反复进行,从而得出具体的数据。黄粱会在每一次实验时用上不同张数卷成的纸筒,然后尽量模拟出唐尼坠亡当天时的雨势,从而分析出这一过程过持续多久,雨滴会将纸筒做成的简易门闩完全浇湿,使其完全失去强度。
花了3个多小时的时间,几十次把掉下去的一百多斤重的沙袋拽上来,累了一身汗的黄粱和詹姆斯警探对得出的结论达成了共识。
至少需要十五张质地良好的纸张,以及至少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让雨水渐渐浇透纸质门闩,才能够让栅栏门猛地打开,让靠在门上的一百六十斤重的物体坠入深渊。
“如果唐尼是在三点五十六分遭遇到凶手的袭击,而他是在之后的四点二十四分坠落而亡,时间上完全对的上!”黄粱激动的说道,“往前推十分钟,凶手最晚应该是在四点十四分离开的这间屋子,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足够凶手给唐尼穿戴上翼装飞行的装备,并把自己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
“案发当天,你是在下午四点十五分进入的客厅,我没记错吧。”
“......没错,我和芷晴一起进入客厅的。”
“你和张芷晴小姐有作案时间。”
黄粱耸耸肩:“不光只有我和芷晴。按照这一标准的话,被您带走的李胜明,还有马特与陆正华都符合。”
“李胜明可以排除。”
“马特和陆正华您不能排除吧。”黄粱活动着僵硬的脖颈,“如果论可疑程度的话,我和芷晴绝对不是嫌疑最大的。”
“除非你是一位心理极其阴暗变态的杀人狂,你喜欢装出一副帮助警方破案的伪装,来获取常人无法理解的扭曲乐趣。杀人对你而言不是出于对被害人的动机,而是为了享受愚弄警方的成就感。”
黄粱默默的注视了詹姆斯警探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想不到您还有成为一名作家的写作天赋和想象力。”
“你不觉得这种设想很合乎逻辑吗?”
“不觉得!”黄粱没好气的说道,他强忍着伸手把这位刀疤脸的臭脸大叔直接推出阳台的阴暗冲动,“在你的设想中,芷晴是我的同伙,我们俩是一对情侣杀人狂。”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如果唐尼是我杀的,我会把犯罪手法主动给您这位负责案件调查的警探现场还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