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说?”黄粱用短刃轻轻剐蹭着西服男下巴上的胡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我下一秒钟隔断你的喉咙,你说会有人发现是我杀的你吗?我想不会吧,我们之前素未谋生。谁又能想到我呢?”
“......那个——”
正当犹豫不决的西服男打算说出秘密的时候,异变再次发生。啾的一声,刺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黄粱面前的西服男瞬间失去了意识。黄粱下意识的举刀挡在眼前,整个人从西服男的身前弹开,后退了几米远,警戒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一个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女人骑着摩托车缓缓的行驶了过来,她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戴着黑色面罩、只漏出眼睛的面庞。
黄粱不禁看呆了。
宛如地狱的黑色骑士一般,绝美冷艳的女子跨坐在侧停的重机车上,冷酷的眼神散发着绝对冷度般的冷冽,让被目光注视的人遍体生寒,却又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即便只看到这人的一双眼睛,黄粱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美:一想之美。
咬破舌尖,血液的金属味在空腔内蔓延,黄粱勉强恢复了一丝清明,如临大敌一般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冷冷的瞥了黄粱几眼,女人几步走到昏厥不醒的西服男身旁。她检查了一下此人的情况,把方才亲手掷出的麻醉针拔下,放回口袋里。她站起身,看向几米外的黄粱:“几年没见,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黄粱一愣,完全没料到这名黑衣女人会说出这样的开场白,他困惑的问道:“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女人的声音有种空灵之感,让黄粱不由自主联想到了风铃的清脆声响,“看到任务目标是你的时候,说实话我感到很吃惊。”
“我比你们还吃惊呢。”黄粱嘀咕道,“现在这世道怎么了?人家在中坐,祸从天上来。也不知道我得罪谁了,我就一个小个体户,开着一间不赚钱的事务所。”
黑衣女人冷笑了几声:“哦,是吗?你果然还不知道自己是因何暴露的啊...”
黄粱眯起眼睛:“暴露?听你的意思,我好像是故意藏起来过似得。”
“你应该珍惜生命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肆意妄为——”
“你是在教我做事?”黄粱问道。
他对自己和这名黑衣女子之间的对话感到无比的困惑。无论是对黑衣女人还是对他自己,黄粱都困惑不已。为什么这个女人说认识我?为什么我对她产生不了敌意?她明显是和那个白痴杀手是一伙的啊...该死,黄粱,你给我冷静点!
“没什么。工作就是工作,我对你这个人没什么不满。”黑衣女人叹了口气,双手伸向身后,“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来了...黄粱屏住呼吸,握紧刀柄的手在微微颤抖。
“——还是不够统一!我今天白天在群里是怎么说的?让你们都把队服穿上!”一个犹如破铜锣的大嗓门打破了黑暗中的静寂,一群穿着同款背心的大妈们从拐角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位烫着一脑袋花卷的大妈喋喋不休的墨迹着,“花钱了不穿是什么道理,啊?穿上就丢人吗?”
黄粱和黑衣女人同时松了口气。
“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留下这句话,黑衣女人一把将地上昏迷不醒的西服男抗在肩膀上,就像是在抗大米一样,几步走到了重机车前,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后,她骑着车消失在黑天鹅绒般的夜空下,宛如灵动的黑色蝴蝶般梦幻。
“什么乱七八糟的...”
怅然若失的呆立了片刻,黄粱回过神来,快步向人多的地方走去。虽然今天晚上已经就是到此为止了,但是他可不想独自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