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硬是拉着张芷晴在那座旗山上整整待了三个晚上。这三个晚上,两人忍受着蚊虫的叮咬,挤在一间小小的帐篷之中,过着土拨鼠一般的生活。
这个黑色的小帐篷是黄粱现买的,就为了这次行动,他把帐篷扎在了那座四处漏风的正殿之内。借着夜色的掩护,这个黑色的帐篷融入到浓郁的黑暗之中,如果不是留神寻找的话,基本上不会发现这个帐篷与躲在其中的黄粱和张芷晴。
一开始,能够和黄粱在静寂无人的旗山山顶上挤在一间小小的帐篷之中,张芷晴的心不由得小鹿乱撞。但是很快,这份刺激与新鲜感就荡然无存了。由于担心发出任何声响都可能惊动巡山的人,所以黄粱整宿整宿的也不和她说话,更不让她说话。
最让张芷晴无法忍受的是,黄粱禁止她使用任何的电子产品,手机,平板,电脑,一切的一切,只要是能发出光亮的黄粱都不许她用。这些都不行,吃总可以了吧,因为担心咀嚼食物会发出声响,连吃黄粱都禁止了。简而言之,张芷晴就只能忍着无聊与困意,硬生生地和黄粱挤在狭小的空间之内,等待着那可能出现,但更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的‘访客’。
说实话,张芷晴都已经快被黄粱逼疯了。要不是担心黄粱独自一个人呆在这里的话很可能会遭遇威胁,张芷晴是肯定不会来陪他蹚这趟浑水。她已经无数次向黄粱抱怨,这样做是毫无意义的,毕竟根据他的推断,那批赃物应该藏在院落中的那棵芭蕉树下,但那个芭蕉树下已经被他们翻遍了,没有找到丝毫赃物的痕迹。
要么赃物在过去流逝的二十多年间已经被人偶然发现了,要么就是这根本就是错误的地点。但黄粱一根筋的脾气在这里彰显的淋漓尽致,无论张芷晴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就是充耳不闻。他也不反驳,就是一到时间直接就往事务所门外走,驾车来到这片植物园。
张芷晴实在是拗不过他,就只能跟着他来一起胡闹。原本他们以为之前自己闹出的那点儿小意外不值一提,但没想到关于一对男女在青山植物园的旗山上搞破坏的新闻竟然登上了京阳市电视台的早间节目!
看到这一幕,张芷晴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是感觉十分的荒诞可笑,另外一方面也不由得担心,一旦被人知晓新闻中的可疑男女就是她和黄粱的话,是否会引来什么麻烦。她跟黄粱不会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这条新闻被早间新闻节目播报了出来,才导致之后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从某个角度上而言,张芷晴应该感谢这条新闻被电视台的导播选中,毕竟如果不是偶然看到新闻,那群人可能还联想不到七上八下的真正含义。
简言之,当忍耐到第四个晚上,蜷曲着身子和黄粱挤在那个狭小的黑色帐篷中的时候,张芷晴不会预料到这一晚上就会发生如此多的意外。
和之前几天一样,她瞪圆了眼睛,呆呆地透过帐篷打开的拉链注视着外边的夜景。面前的墙壁上缺少了几块砖,正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观察口。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仿佛是一层白霜,铺盖在那布满杂草的院落内。
黄粱一声不吭的趴在她身旁,眼睛死死的钉在道观的大门口。注视着他那面无表情的侧颜,张芷晴不禁感慨,帅是真帅,但脾气是真的倔强。
就在她在脑海中回想着白天看的电视剧的情节来打发时间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身旁的黄粱身体抽动了一下,刚要出声,她的嘴就被黄粱的大手捂住了。黄粱用嘴形向她示意道:“别出声,仔细听。”
张芷晴翻了个白眼,静下心来侧耳倾听,果然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从山下传来,似乎越来越清晰。她把黄粱的手拍掉,用嘴形向他问:“来人了吗?”
黄粱点点头,双眼冒出振奋的光芒。他无声地说道:“看来对方终于解开了七上八下的秘密。”
如果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