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哪里不普通,大概是运气比其他人好点。恩师在外游历,偶闻婴孩啼哭,从一对相拥惨死的夫妇怀中发现我,便将我带回去抚养。我平生志向不过是孝顺恩师,帮他打理好一生心血……”
他在外辗转谋生,给人当门客混日子。
见沈棠对此不以为意,青年也不再多嘴。
若无意外,应当是人生赢家了。
沈棠道:“我听说,我只是听说——假如子宽天赋不错,他还是有恢复文心的机会。”
“姓,名,字?”
“若能令人展颜,博人一笑,也是一桩善事。”夏侯御只是说了一会儿话,精神便有些撑不住,不多会儿便有了睡意。顾德担心他半夜会发热,一夜守在旁边不敢闭眼。
倘若顾有容的名字出自这一句,那他大名叫“顾德”的概率很大,沈棠知道玩谐音梗要扣钱,但真的很有意思啊,更妙的是他还姓“顾”!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就是自己的天选打工人!沈棠不过是调侃,孰料真猜中了。
文心文士多傲骨。
这也是乱世小国避不开的结局。
“子宽的性情,他宁愿死也不会接受这种羞辱。文心没了就没了,但不能连性命都不由自己做主……”顾德直接拒绝沈棠的试探。
沈棠又丢给他煎药的器物:“去!”
莫说只是王后的亲侄子,即便他国主的亲儿子,只要不是继承宗庙的继承人,都可以牺牲以平复曲国怒火!书院上下一番奔走,最后才争取一个“减刑”——破府极刑。
庆幸,他体温虽有反复,总算降了下来。
子宽道:“姓夏侯,名御。”
夏侯御道:“这位女君是想我助她的。”
这让她如何直视顾德这个名字?
夏侯御看出她表情中的微妙,问道:“女君,有容这个名字可有哪里不妥当?”
顾德用尽量正常的语气发问。
沈棠:“……”
电光火石之间,沈棠就扯好了谎言。
沈棠一边撕大饼塞嘴里,一边用眼神询问哪里不同。青年神色严肃:“倘若你献上的秘方不能让对方满意,你怕是没命活着回来。”
转移话题:“他呢?”
一整晚下来,顾德跟沈棠也没说几句话。
孙国的国姓也不是夏侯啊。
他们的故国倒在孙国之前。
子宽:“……”
若真是国玺持有者,早被发现了。
顾德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率。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位来历神秘、疑似非人的女君真实年纪应该不大,也许她就八九岁?且不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帮了有容,即便没这层关系,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顽劣一些不也合情合理?这个年纪懂什么呢?
只是心中仍有疑惑:“是什么大户人家在求这些东西,连定金都舍得下这么多?”
“还是说,有容觉得她一个女君不可能有国玺?”夏侯御笑着说起另一桩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事儿,“翟笑芳和翟悦文兄弟,早年在外游历闯荡,听说曾去过北地……”
“这不可能,姓翟的离这里也不远。”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所以,你们俩都是孙国之人?”
夏侯御道:“她又不是本尊。”
夏侯御喃喃道:“但,我若是为了恢复文心而效命他人,不是不可能去助她了?”
夏侯御是国主的侄子,父母出身不凡,这些头衔搁在庶民眼中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在曲国眼中,不过是出身小国的蝼蚁,还是一只冒犯自己的蝼蚁,若不严惩,一国威严何在?这次是暴打出访的使者,下次还想干什么?
曲国方面要求严惩。
沈棠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
“你连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从上一代国主翟欢,能文能武,到这一代国主翟乐,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