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宠物鹦鹉说,反正周雨从回来以前,他俩恐怕都没法在“枪花”混得开了。
对他和鹦鹉都颇为敌视的店主正站在门口等待。一等所有人都出了店,他便熟练地用单手上锁,再没有多瞧罗彬瀚一眼。街边停着一辆朴素无奇的白色面包车,想必正是他的座驾。罗彬瀚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有了股恶作剧的冲动。他先一步抢到了面包车的车门前头,对着疑似有仇富情节的古约律精神小伙儿灿烂一笑。
“顺便搭我一乘怎么样?”他说,“以及,你们这儿白天是不是还送外卖?”
“只送熟客。”
“我朋友也是你们的熟客呀。给个叫外卖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出额外的派送……”
店主低垂的头抬了起来。在瞬息之间,罗彬瀚看见一双深渊般的眼睛盯着自己,其中涌动着最为强烈而真实的憎恶,几乎让他以为面前站着的人是罗得。他猛地住了口,差点就伸出拳头把对方击倒,但一只冰凉的手抢先攥在他肩膀上,像是千斤巨石压得他抬不起胳膊。
一种恐怖的杂音在他脑内爆发开来,如同信号不良的收音机在刺耳尖叫。他痛苦地低叫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那家伙也正盯着他,目光刻毒而阴狠,费劲地喘着粗气。罗彬瀚扣住他的手腕,要把他的手从肩头扯下来,他们俩便在午夜无人的街道上较起了劲。关于剑仙与006的恩情忽然变得无关紧要,罗彬瀚强烈地意识到,他面前这东西有着和罗得相似的性质。这店主天杀的也是个怪物!
“你到底是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滚开。”对方低吼道,“滚出这个地方!”
罗彬瀚还想问个清楚。他必须弄明白眼前的东西是不是另一个罗得。对方却松开压在他肩膀上的力量,像要往后撤退,结果这是个骗人的假动作,他趁着罗彬瀚重心前倾的一刻猛然回扑,施展巧劲把他往旁边一掼,让他结结实实地撞在路灯杆子上。罗彬瀚及时歪了歪脖子,没让后脑勺挨着这一下,可对方却已经趁着这个功夫打开车门,把安东尼丢在了副驾驶座上。他回头冲罗彬瀚冷冷一笑。
“这儿不欢迎你。”他抛下这一句,飞快地钻进车里。罗彬瀚刚撑着路灯站起来,面包车已然绝尘而去。他眼睁睁看着汽车尾灯的亮光消失在路口,不禁怀疑安东尼·肯特这个人是否将从此人间蒸发。作为不小心把安东尼灌醉的罪魁祸首,他对此人的安全多少该负上点责任。可是他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根本用不着操心,那人是不会对安东尼·肯特怎么样的。安东尼是“枪花”的常客,真要是会有麻烦,他今晚压根就见不着这个人了。那个店主只讨厌他,应该说是憎恨他,可不是小伙子们在不得意时随口骂几句有钱佬,而是货真价实、足以杀得人头滚滚的那种恨意。
罗彬瀚站在街头发了会儿呆,品味着在这段莫名而又刻骨的恩怨,然后开始整理身上皱巴巴的衬衫。就刚才那么几下拉扯,这衣服已经快到了只能送去干洗店的程度。他又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枪花”,心里冒出了那句老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甚至想着现在就砸门闯进去,研究研究员工休息室里是否会有什么秘密留下。但最后他忍耐住了,告诫自己正身处法治社会,而不是在海盗头子的宇宙飞船上混日子。他在这儿有社会身份,有亲戚朋友,还有住在家里的妹妹,在这种情况下惹怒一个有类似罗得本领的人可不大明智。对方还很可能知道他的住址呢!
不过事情也不能这么算了。他对着“枪花”的玻璃门整了整仪容,又用力敲了敲玻璃,让困在里头的鹦鹉别再吵吵嚷嚷。他当然会来拯救它的,大概这周之内就来,没准还会带几个管消防的人一起来。等他把领带重新打好时,脑袋里已经转过了七八个不大光彩却相当实用的主意。这个精神小伙或许真是罗得的同类,但他不是个到处流窜杀人的逃犯。他有财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