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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3 讯问(下)(2 / 5)

这类规则将使自己得以更好地生活。对于他的父母,南明光或是所有和他们曾经同处一个圈子的老派人士而言,他们相信广阔的人脉或坚实的社会关系能够在生活的战场上无往不利,至少是能在大环境的冲击中幸存下来;像马尔科姆那样的人相信浪漫与美,相信生物本能与琐碎日常所能积累的亲密,即便不能带给他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也能护佑他的灵魂永远安宁;有些人相信血脉与乡土之情,或是某种基于习俗产生的“道德”,那也许就是刘玲口中的“义气”;还有一种人,就像他的堂弟罗嘉扬,自称什么也不相信,但事实恰好相反,他所相信的乃是通过否认前述的各种准则,通过纯粹的利己,自命的无情与他引以为傲的“狠辣”,就能成为控制自己生活甚至他人生活的人。

他的确想过这些被人们所相信的准则,观察过它们有时成功,有时失败,有时则难以判别。而既然没有人能逃脱一死,那对于什么样的生活是胜利或有价值的,每个人也都能保留自己的看法。

他握着他老妈的手腕,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脉搏在跳动。这就是把他带到这个世上的人,他们之间的距离曾经是最接近的,其他任何形式的关系都无法在事实或物理上更靠近,这种接近胜过马尔科姆,胜过周雨,胜过他与俞晓绒所能达到的血的联结。可即便是这样的关系,即便他的每一根骨骼和每一根神经都是吸取了她的生命才得以成形,她仍然无法掌控他的所思所想,她无法使他相信某种特定的生存准则。即便她是世上最害怕他失去生活的人,也无法替代他去决定要怎样生活。

摇曳的光影与鲜活的脉搏使他眩晕了。傍晚时回荡在喷泉广场上的异氛又悄然走进屋里。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把一切都告诉俞庆殊,想要承认这么多年以来他所感到的全部失败、耻辱与不知所措。他已经清楚她无法再指导他了,他只是想让她知道……让她接受……

门铃响起来了。

铃响第二次时,罗彬瀚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在想那些微小之事。但当俞庆殊站起来,说了一句“周雨可算回来了”时,他一下惊醒过来,疑心乍生地皱起眉。

“好像不是周雨。”他说,也从桌前站起来。当他说完这句话时,门铃已经响过第三遍。这在普通人的标准里也算得上性急,更别提周雨敲门按铃向来是异常耐心的——用罗嘉扬的话说,他敲三下门的时间足够整个地下舞厅的所有人都把里外裤子穿好。

罗彬瀚慢吞吞地从桌前往门口挪步,正好抢在俞庆殊前头,但却没急着去开门。罗嘉扬,今晚他连续两次想到了罗嘉扬,那个要他深夜去看守所捞出来的堂弟,而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吉利兆头。

他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二楼走廊有一扇房门砰然打开,接着俞晓绒迅捷果断的脚步声蹬蹬而下,停在楼梯中间。罗彬瀚扭头瞧她,从她脸上读出一种惊疑不定的神色。他们对视的瞬息之间,罗彬瀚断定这事儿肯定和她有关,至少她是知道点什么。

他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一下,算是表达了询问的意思。俞晓绒看了看俞庆殊,然后轻微地摇头。她的表情在不快中还有点疑惑,但远远不算是一级戒备状态,足以说明门外的人至少不是个照面开火的职业杀手。

罗彬瀚决定不为难自己的想象力。他加快脚步,在第五声铃响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个男人,脑袋垂得很低,似乎正在研究脚下的垫子花纹。在最早的几秒里罗彬瀚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只因为那身湿淋淋的黑皮外套而把他当作了狗场的多普勒·科隆。

他本能地想叫俞晓绒来应付,但这时对方抬起了脑袋,露出一张左脸青黑肿胀的面孔,血水顺着他的脸颊滑到领口里。他应该是比老科隆年轻多了,估计比马尔科姆还要年轻个十岁。当他眯缝着肿胀的左眼瞧罗彬瀚时,脸上是副典型硬汉式的满不在乎的神气。

罗彬瀚的视线沿着他领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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