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常运提醒道:“爷,她不就是上次那个藩台送来的女子,叫什么……香儿的!”
“哦!”经他一提,福康安不觉恍然,原来是她!遂问身旁人,“这般起哄竞价是为何?”
领头的大盐商之子乔二公子为他解惑,“这清媚楼的女子,常会被公开竞价,抢她初夜呢!底价不一,凭女子样貌而定,一般都是一百两起步,再往上抬,听说这个香儿,是三百两起步。”
原来如此,只听那边人群中不时叫着,“五百二十两!”
“五百四十两!”
原是二十两一抬价,福康安暗叹不够刺激,真没意思!想当初为讨明珠欢心去争那夜明珠时,他们可是十万两的加价!
随行的另一位盐商公子人盯着香儿,色眯眯道:“长得确实标致啊!”
当真是没眼色!暗暗戳了他一肘,乔二少看向福康安询问道:“大人若是瞧得上眼,不如我去安排……”
福康安尚未出声,乔二少伸出一根手指,随从会意,当即高声喊道:“一千两!”
声如洪钟,震彻全场!
众人皆侧目,齐齐望向这边,乔二少是嫌这样叫价太慢,才一口抬高,于他而言,一千两实在不算什么,左右如今不敢明目张胆的行贿,倘若可以买下这女子的初夜送与他,也是个好路子。
楼上的香儿见状,惊诧万分,这……这不是福康安嘛!他不是瞧不上她么!却来捣什么乱?
人群中有人不乐意了,“都是这样加价,图一乐呵,你凭什么不按规矩来?怎么?显摆自个儿富有啊?你有本公子富?我爹可是开金铺的!云南贵州都有我钱家的店铺!云南巡抚还是我舅舅!”
原是孙士毅的外甥!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猖狂的很呐!福康安嗤笑一声,负手不愿理会。
乔二少上前与那人打了声招呼,“钱公子,须知一山还比一山高,”
这盐商之子他自然认得,钱大少横行惯了,甚少将人放在眼里,但乔翼梁此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惹,只因他知道,乔翼梁与盐帮那些江湖亡命之徒牵连甚广,他也怕自个儿一旦结下梁子,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钱大少心里虽有顾忌,面上逞强依旧,“乔二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跟我争?”
乔二少正待说话,忽闻福康安开了口,“不是他跟你争,是我。”
“你?”钱大少心道:不是乔翼梁那就好办多了!不由提了提嗓门,趾高气扬地呵问,“你爹是谁?你叫什么?”
“我?”被人审问的感觉实在奇妙,福康安顿觉好玩儿。
盐商公子不由暗叹,这人真是愣头青,仗着自个儿老子有些钱财便目中无人,得罪了贵人而不自知。
福康安也不恼,故意谦和笑道:“我叫瑶林,我爹嘛!是参军的。”
“压根儿没听过!”钱大少不屑嗤道:“无名小子,也敢跟我争女人?”
楼上的香儿看不下去,提着裙裳急急跑了下来,嫌弃斥了他一声,“钱大少有眼无珠么?这是咱们云贵总督,福制台!”
“什么?蒙谁呢!”钱大少打量着福康安,怎么也不信香儿之言,“总督?毛头小子,连胡子都没有,还当总督?”
都提醒了,他还胡言乱语,香儿顿感无奈,走近他压低了声又道:“他叫福康安,先皇后是他姑姑,他是皇上的亲侄子!没胡子照样当总督,你赶紧闭嘴,兴许还能保命!”
那钱少爷一听这话,咽了口唾沫,半晌说不出话来,“不……不是罢?”
立在一旁看戏的花姨得知福康安的身份,暗吃了一惊,赶忙命人去搬来椅子,笑呵呵恭请他入座,“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您请坐!别累着啊!”
这新总督上任几个月,却从不去烟花柳巷,难怪花姨不识得。
楼上楼下的姑娘们一听说这气质不凡的年轻人是云贵总督,皆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