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并未因为祝南枝和沈墨莲的回归而发生任何变化。
只是柳寒云院中空无一人。
那道总是在苦读赶稿的身影今日不在,小丫鬟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内,只当柳寒云偷偷溜出去看戏曲去了。
“也不知道演的如何……”
小丫鬟怅然地感慨一声,一个人留在院中好生寂寞,她也想出去看戏。
无人知道,柳寒云此时非但没有在城东戏班子,甚至不在书铺,孤身一人,悄悄来到了一处隐秘的茶楼包厢。
其中有一人在等候。
她一进门,心中一跳,深深看了那道身影一眼,安静的关好房门,脚步轻浅的上前两步。
对着那人恭敬行礼,动作一丝不苟。
“主子。”
“你来了。”
……
当初沈墨莲和祝南枝目送裴临州离开,二人转身回了侯府,并未看到裴临州来到了茶楼包厢。
此时终于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属下见过大皇子殿下,殿下万安,边关苦寒,恭喜终于得偿所愿,重回京城。”
“起来吧,你我之间,何须谈这些规矩?”
与在祝南枝和沈墨莲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不同。
现在的裴临州,面对柳寒云时堪称宽厚,的确是坊间所流传的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动作克己守礼的将柳寒云扶起来。
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怀念与特殊。
那些在祝南枝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冷硬不可接近,贵气但冷漠,以及对下属的绝对掌控欲统统不再。
亲自将柳寒云请入座,为其斟茶倒水。
一身黑衣依旧气质沉稳,但此时已经被中和成为了行云流水,泡茶的动作被他做出来,矜贵克制又好看。
虽还是冷的,但比起在祝南枝面前表现出来的坚冰冻土,不好接近又危险。那么现在来说,便是成了凛冽雪松,簌簌摄人心魄。
疏冷坚毅之人偶尔流露出来的偎贴,更加让人离不开眼。
反观柳寒云的态度,确实有些反应平平了。
裴临州数次观察柳寒云清冷的脸色,目光晦暗一瞬,忽然不经意地开口:“入侯府这些年辛苦你了,平日里与沈墨莲相处,可会觉得不忍心?”
他试探着:“侯府妻妾成群,你身为其中一员,若是已经许给了平阳侯,对他产生些夫妻之情……”
“主子不必试探。”柳寒云直接打断裴临州。
她淡淡看了眼面前的茶盏,没什么品茶的优雅,直接一饮而尽,语气平平道:“平阳侯并未在我院中留宿过,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平日里交流都无,两个形同陌路之人,谈何夫妻之情。”
以及……
“此事与大业无关,殿下问这件事毫无意义,你今日找我来,或许是有正事?”
她直接示意裴临州有话直说,不愿意再拐弯抹角下去。
裴临州不动声色地记下,沈墨莲或许并不会碰他那些妻妾这件事。
“除此之外呢,侯府还有其他异常?都收集到了什么线索。”
“侯府中新纳的四夫人不简单。”
柳寒云说话时看了一眼裴临州,见他露出了然的神色,明白对方也已经听说过祝南枝的手段,于是不再详细赘述。
只说自己在侯府和祝南枝达成的协议。
“她有勇有谋,敢算计皇帝,拉拢我一同糊弄皇帝,我现在已经与她合作,表面上投顺祝南枝和侯府势力。”
“也不是不行。”裴临州深思一瞬,点了点头。
内心却对祝南枝更加提防,深知这样一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还有,”说起这个,柳寒云提起一些兴趣,回忆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察:“祝南枝身边那个叫青黛的贴身丫鬟……不错,有些意思,我暂时没有看出底细。”
“连你都不能看出底细?”裴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