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红杏出墙”,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牵连与嫌疑。
可是皇帝并未如她想的一般暴怒。他很冷漠,压抑,一双星目里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颜色。然而江心月看到他的样子更加恐惧,她希望他能够发怒,那样也比这压抑的感觉要好受。
皇后温婉地劝皇帝,她说:“证据已经够多了,无论莲德妃如何抵赖……皇上,要早做决断啊。”
江心月随着她的话愈加绝望。是啊,要早做决断,这种事儿拖得越久对皇室声誉越有害。
接下去皇后带来了冰绡和菊香两个。冰绡在皇帝面前哭叫求饶,道自己不懂规矩,完全是启祥宫内人人行事张狂,莲德妃更是胆大妄为。
“江氏胆大,难怪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皇后面色不齿地道。她扬一扬眉看向江心月:“你还想抵赖到何时?真想进慎刑司受尽苦楚才肯招认吗?不过无妨,冰绡已经招认了一切,再给菊香这丫头上上刑,她也该招认了。”
“招认?”江心月目色凛然地刮向冰绡:“你都招了什么?”
冰绡丝毫不惧地迎着她的目光,道:“娘娘,这……这都是实打实的罪过,您那天夜里明面上是去漪澜殿,却只带了我们最心腹的人去,您还命我们到了湖畔就守在四周,不要近前也要留心附近的人。只是丽妃的出现打乱了计划而已。当时奴婢们还不知您的心思,否则,奴婢定会劝诫您的……”
江心月也不辩驳,只是冷笑道:“我疏忽你了,竟然让你有机会将那枚同心珮塞进我的屋里。只是不知你有什么亲眷在皇后手里,令你赔上性命都要害本宫。”
“狂言。”皇后冷冷一声,道:“那玉佩怎会是陷害?分明就是你的贴身之物。本宫已经查明,那玉上的雕纹是山东郡邹城的花样,江家祖籍不是就邹城么?”
“娘娘,您还是一贯地行事周密,这个圈套,万无一失的。”江心月到了此地步,竟然不顾皇帝在场,也不顾皇后的身份了。
皇后恨她的张狂之态,她抬头看向皇帝,正色道:“江氏淫乱后宫,又妄图狡辩,请皇上立即诛之。”
皇帝却是不肯应下。他只是道:“事关重大,皇后。”
皇后面色苦苦地摇一摇头。事关重大,不可妄下定论?那这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她心里的恨发作不得,只能转首对跪在地上的菊香道:“你这蹄子,今日晚上就预备着受刑吧。你真要庇护你这个淫乱无耻的主子么?”
江心月也是苦苦一笑,她懒得计较皇后口中的侮辱了。菊香看向她,几乎落泪:“主子,我们该怎么办啊……”
菊香进了慎刑司几日,是做苦役舂米的,然再不顺服的话就要上酷刑了。与她相好的寒统领本是受皇帝器重的人,他平白受牵连,早已丢了官职被送进宗人府。
江心月面色凄凄,对菊香道:“菊香,你顺服了吧。”
“主子!”菊香料不到她会这么说。
“菊香,我是说真的。你招供吧,求你了。”
求你了?菊香的身子一震。
黄昏时江心月被带了回去。启祥宫的大殿很冷,玉红与她靠在一块儿坐着。贵喜进来道:“主子,咱们的炭火不够了。”
“还能撑几天?”江心月疲惫地抬眼问道。
“五天,不能再多了。”贵喜一点也未隐瞒。
江心月突地笑了,道:“五天足够了。五天之后,我们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玉红和贵喜都觉着这话是临死前的征兆一般。他们抱头痛哭,呼号道:“娘娘,我们活不过五日了么?”
江心月虚脱一般地倚在玉红的脊背上,道:“也许呵……”
残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第二日的时候,便有姑姑来劝服江心月道:“你还拧个什么劲呐!你的掌事菊香什么都招供了,你再撑下去也是枉然。”
玉红几个宫人都如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