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勿要再争执!怎样处置朕已有决断,无需再议。”皇帝打断二人,沉着脸道。
“皇上——”皇后犹自不甘,想再次进言。此时有医女端着一碗药汁从外殿进入,正同几个宫女一并扶着傅贵人,侍奉她喝下去。
然而宫女刚刚上前,跪着的杜太医便道:“傅贵人小产伤了身,不可被人触碰肚子。你们一定要小心伺候。”
宫女们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将傅贵人扶起。此时江心月跪在地上,却突觉一丝的诡异,她问向旁侧的良妃道:“这殿内为何只有杜太医一人?皇嗣事关重大,不应多请几位太医么?”
“说的是。”良妃也是点头。空气中飘着挥散不去的血腥气息,然而连这气息的味道都有几分不对。江心月近日来钻研医道,一些毛皮的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
江心月再看那傅贵人,突地,一个可能在心中浮出水面。
傅贵人摔倒后,点名要请杜太医;记得那一日傅贵人在皇后宫内呕吐,也是只请杜太医。这才诊出了她怀有身孕。而江心妍与傅贵人共同摔倒,傅贵人的贴身侍女第一反应就是毫不犹豫,不顾礼法地将江心妍从她身上推开。
当时江心月只以为她是护主心切,然而,此时杜太医说了一句“不要触碰肚子”……
“长姊……”跪在她旁边的江心妍怕得厉害,正扯着她的衣袖,满脸泪水地望着她。江心月一瞥她,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冷冷道:“你再求我,我便不再管你!身处逆境理应自救,而不是一味哭泣!”
江心妍被她震住,讷讷不敢再哭。江心月复看一眼榻上虚弱的傅贵人,稍稍侧过头去,对江心妍低语一番。
江心妍听完只觉大骇,连连抗拒地摆手:“若万一我们猜错,那我定会被赐死……”。江心月却双目凛然,低声喝着道:“你可听好,这是唯一的机会,若不冒险你就只能去冷宫!冷宫的滋味会比死要好么?”
一旁的皇后思忖片刻,还是不得不再劝皇帝:“皇上,子嗣事关重大,只这样了结……还请皇上严加审问涵选侍,她毕竟是莲昭仪之妹,虽然事情尚未定论,然臣妾也少不得怀疑。”
江心妍一听此言更畏惧,慎刑司可比冷宫可怕得多。再一看江心月不容她退却的样子,只得咬了咬牙,挺身上前。
“皇上,皇后娘娘,罪妾虽然不是有心的,然而贵人小主的皇嗣因罪妾而失,罪妾心神难安。皇上,请允许罪妾向贵人小主谢罪!”
皇后听她说这些古怪的话,当即喝止道:“你是否有心还应审问才知!你此时不要扰了傅贵人!”
江心妍不肯放弃,爬跪着往前去,一边叩头道:“皇上,罪妾无论被废入冷宫还是身受酷刑,都应向贵人小主谢罪,求皇上——”皇帝此时在榻侧看顾着傅贵人,并不想理她,见她不依不饶,面上顿生烦闷。然还未等皇帝发话,江心妍就扑倒在床榻上,叩头泣道:“嫔妾对不起贵人小主,小主您要嫔妾如何赎罪都可……”
皇帝转过身便想呵斥她。然就在此刻,江心妍却突地站起往躺着的傅贵人身上扑去,掀开了傅贵人的被衾,又去掀她的衣衫。殿内众人霎时惊骇,皇帝反应过来,一只大手揪着她的肩便朝外狠狠掷去。
江心妍两手抓着傅贵人的衣衫,还未撕开,然皇帝的力道极大,单手揪住她一拽之下,她立即被甩了出去,她手中傅贵人的衣衫也全然被撕扯开。宫内女眷所穿寝衣均是锦、绸所制的对襟宫装,布料极娇贵哪里经得住扯,如此一来傅贵人的身子全然没了遮掩。她惊呼一声,抱起一旁的被衾就想盖上,江心月却倏地道:
“皇上快看!傅贵人她的腹部有异样!”
傅贵人已然抱紧了被衾,满脸惊慌。皇帝回头来看她,旁侧离得较近的良妃也上前道:“方才傅贵人的衣衫被扯开,臣妾也看到她的腹部有些东西……”
皇帝听得一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