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俊走后,商丘贺抱着头,蹲在地上。
堂堂七尺高的汉子,眼泪终于忍不住,他嚎啕大哭起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而不是陆少。
刚离开的阮俊自是听到了商丘贺的哭声传了出来。
能让一个脾气如此火爆,从来不轻易落泪的人哭成这样,可见他内心有多矛盾,多痛苦。
阮俊刚从商丘贺的住处出来,就迎面碰到了黎耀明。
本来今早黎耀明想早早来丘贺这里,和他说说昨晚的事儿,告诉他阮俊和陆少已经起疑了,让他好好找找对策的,无奈昨晚累坏了,起床居然晚了,等他来了,阮俊已经捷足先登了。
“俊,你来了?”黎耀明不好意思地问了句,他注意到阮俊阴着脸。
他能想象,阮俊一定是和商丘贺不欢而散了。
“你去劝劝丘贺吧,他正在哭!”阮俊匆匆说了一句,离开了。
妈呀!丘贺居然会哭,还真是天下奇闻,他这个人他们最清楚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未必会流一滴泪,如果说天下有一个人能让他不顾形象嚎啕大哭的话,那个人不该是尤小念才对吗?
黎耀明赶紧进了商丘贺家。
果然刚在台阶上,
就听到他的嚎啕大哭的声音,和下人的劝阻声,“先生,您没事儿吧?要不要我们请黎总过来?”
下人知道平日里黎总和他们家先生走得最近。
“不用找了,我来了!”黎耀明推门进去。
只见商丘贺穿着一袭灰黑色的睡衣,就那么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哭得像个孩子。
下人见黎耀明来了,舒了一口气。
“黎总,您快看看我们家先生吧,不知道阮总一早晨和他说了什么,他一走,他就哭成这样。”下人无比担心地说着。
他们家先生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但这样像个女人一样坐地上哭,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黎耀明让下人散了。
他走到商丘贺的面前,本来想蹲下去,无奈他的腰还是很疼。
索性他也坐在了商丘贺的面前。
“蚯蚓,你知不知道你哭得样子挺丑的!”黎耀明试图通过开玩笑来,转移商丘贺的注意力。
没想到没起作用,商丘贺直接扯过了黎耀明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黎耀明有些厌恶地向后缩了缩身子,“我他妈是上辈子欠你了吗,你这么折腾我,昨天把我给推下
台阶,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今天又把我十几万的西服擦眼泪鼻涕了,你可真是暴殄天物!”
黎耀明推开商丘贺,气得把西服脱下来,扔到了地上。
商丘贺擦了眼泪和鼻涕,整个人也好受了些。
“我这样,让你看笑话了!”他眼睛雾蒙蒙地说道。
黎耀明不免瘪瘪嘴,“我这段时间看你的笑话,看得还少吗?每天晚上烂醉如泥,白天行尸走肉,丘贺,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废掉了!”
一个女人居然把他害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商丘贺听了唇角拢上一抹自嘲的笑意,“我不早就是废人一个了吗?耀明,我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接受心理治疗,我知道我对她的爱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我把一切寄托在心理治疗上面,我原本以为我好多了,结果并没有,我病得越来越严重了,她就像是毒,让我明知道会中毒身亡,可我还是情不自禁!”
黎耀明听着又气又心疼,“那是你傻呗,天下有几个人像你这样傻,明知道人家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你还这样!怎么,俊刚刚来了,说了什么,是不是陆少已经知道你背地里做
的事儿了?”
商丘贺点点头,“他一切都清楚!”
“啊?”黎耀明嘴巴张得老大,“那以后你们还怎么见面啊?”
“耀明,帮我写份儿辞职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