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美自从易名何玉香后,未能适如愿心,不但没取得冯江冬的好感,还得对着妹妹叫姐姐,晚饭后,在铺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自己亏了好多,又不知从何谈起。为什么我何玉美时,冯江冬意娶何玉香,我做了何玉香,他却又恋何玉美。恋就对了呀,我就是何玉美,名字无非是个称谓,实质我一行一动他该看出来是我,我与何玉香的性格脾气是截然不同的,我永远也扮不象她,她也休想学成我。想到这里,何玉美倦在被窝里满怀着怒气哼了一声,这怒气着实来的蹊跷,究竟针对谁的,自己也说不清楚。说不清楚何玉香做啥事都似乎比我好,我做啥事好像都不如她,她命里就比我强势,我生来就不及她,样样也不及她,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她越想心里越乱,就越是不服气,索性就坐起将被子一掀对着何玉香叫道;何玉香,我知你没睡着,别以为不理我就能蒙过我,我心里可如明镜似的,你不要在那给我装睡,我叫你了,你还理也不理。愣了一会,何玉香纹丝没动,只清了清嗓子轻声慢语地说;我没睡着你说对了,叫何玉香你叫错了,我现是何玉美,填福媒婚帖时,咱守着爹娘不是说好的吗,无论何时何地不能再更改了,你该叫姐我才能应。没事就少说句,我不困也不想说,我乏了累了要歇着呢。何玉美实不愿做何玉香了,因为冯江冬并不因此而倾情喜乐,反绷着脸与她若即若离的难受,自从福媒婚帖易过名之后,冯江冬却象变了个人,看得出来他确实对何玉美一往情深,糟糕的是我偏做了何玉香,本来纯真的爱,简简单单就可甜蜜,我却偏自作聪明拐弯抹角弄得复杂,本来甜蜜的果实挂在爱意的枝头垂手可得,我却偏要打落了洗了再吃。事已至此,怨别人只能痛苦自己,单行道上如蛇进了胶管——没回头路。何玉美想到何玉香的话也不无道理,当初是自愿的诀择,就是苦的甜的都得自己尝自己咽,只是还没琢磨透这冯江冬为何这样对待我,由爱而来的幸福甜蜜,必须是两颗热切的心在激情四射的碰撞之下才能产生,这冯江冬今日晚间就冷了一头,我热情似火,他却木讷不觉,甚而驱车叫来了老娘,名义上是与我做伴,实质上不就是撵我吗。这事做的不轻不重的就伤了我的心,我说过今晚不要走了,他该知道我留宿的意愿,这对他来说应该兴奋才正常。他却这样……。何玉美彻夜未眠,翻来覆去想来想去也未捋出头绪,天刚微明,就揉了揉眼坐起来了,对着镜细照,眼黛都暗灰浮肿了,这失眠一夜就是熬了通霄,整个人都恍惚疲倦的样子,当初做何玉美厌何玉美,今朝为何玉香又烦何玉香,恹恹只觉无情趣,就穿好衣服到院子开始打扫卫生,先清了树叶又除了柴灰,再洗了灶台又擦了玻璃。忙一阵后,是何季成穿着衣服扣着纽扣微打着哈欠半挤着眼出来了,他以为是何玉香在早起扫除,咋一看是何玉美,且惊且喜地说;哟,今天是何故。大清早就先清扫了,我这大闺女真的是要发家喽。说罢自己拿盆洗脸,那浅浅的笑意仍还在脸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