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佑和有一个堂弟叫冯佑波,他有一个儿子叫冯江冬,生得五短身材健硕肥胖,肤色黑里透黄,常有一层闪着油汗的亮色。他生性愚钝好吃懒做,上罢了小学就说啥不再上初中,因小学都已留级了两次,按年岁早该是初三的学生了,在初一的班级里总觉得格格不入。人人都有羞耻之心,冯江波愿被打死也不上了。下了学的他,年岁尚小,活不能干,技不能学,冯佑波只得由他玩耍,可同龄的人都在校读书,一时玩伴也没有一个,就吃饱了喝足了满村庄子流窜。见到好玩的好吃的,伸手就抓张口就咬,不问谁家的只管由着性子闹。开初村里人还能忍让,十来岁的孩子避不住调皮赖性,可时日一长,他居然瓜果菜蔬往家里偷,村里人耐不住了,有那恶性子怪脾气的抓他过来,扭他的耳朵到冯佑波家里吵嚷。冯江冬只不承认,反口咬人家欺负自己,并捂着耳朵满地打滚,嚎叫着叫人家拿钱理赔。弄得人家毫无办法只得作罢回家,冯佑波就这一个儿子,惯养着他就舍不得打他,且对人的说三道四充耳不闻,反倒觉得不给他颜面,是让他难堪。时日一久,冯江冬便更肆无忌惮,他只觉得他偷人的东西该被偷,因为他时常发现那些人爱占便宜,占了人家的还说着排场话,可气又可恼。冯江冬让他占人家多少就到他别处偷多少,这也算是讲公道找平衡。这冯江冬就有个拗脾气,严加管教是越管越不改,待冯佑波置之不理任由放纵,他反倒收敛了贼心。这收敛也不是不偷,是有针对性的去窃。他不偷穷人,不窃好人,不作贱残疾人。他单偷那为富不仁的,偷那耍奸使坏的,偷那爱占便宜的。如此一来,村里人有的对他切齿痛骂,有的对他拍手叫好。转眼到了一十八岁,冯江冬已经发育成熟,冯佑波准备给他早成家,以期能早抱上孙子。冯江冬青春不俟,也恨不能早日抱上媳妇,寻得欢娱。冯佑波做过几十年买卖,家境颇为殷实,为给儿子讨媳妇十几万购了辆新车,并叫儿子在驾校学得熟了,才叫冯江冬开车上路。为了创造更好的条件,又在路边开了悦来香茶室,开业的当天,宾朋好友均来品茶祝贺,收了礼金又赠了礼品,两厢安好。冯江冬开始注重着装打扮,头发梳得清亮,脸宠刮得光滑,西装毕挺合体,皮鞋闪着油黑的光,白棉袜复贴着鞋口,在裤角的显映下仿佛如似个白白的月牙。他把新车擦得一尘不染,停在悦来香茶室门旁,看上去俨然像个白富帅。过去那段爱偷热拿的黑暗时光似乎一去不复返了,有人与他逗笑问;冯江冬,听说你看好的东西就能到手,有这能耐,那你看好哪个美女就当媳妇罢了。冯江冬吐了一口,正当的说;我堂堂男子汉,不行那下流勾当,休看我模样不咋,一般般的咱还看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