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律例放在眼里了吗?”
庄青如注意到张公的身上风尘扑扑,一看就知道是匆忙赶回来的,而且她没有看见外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乱杀无辜?”丘将军笑了,他没有解释,盛气凌人道:“便是杀了又如何?”
张公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憎恶。
张公和丘将军算是老相识了,在洛阳的时候,两人便是彼此怨怼的一方,丘将军十分得女帝的器重和宠信,仗着这份宠信,他在洛阳几乎是肆意妄为。
戕害忠良、诬陷高官,结党营私,乱杀无辜,可谓是无恶不作。
张公作为少有的几个忠贞之臣,在朝堂上与其博弈周旋,挽救了不少无辜,而他也因为女帝的器重,得以全身而退。
丘将军虽然残忍,可他惯会审时度势,因此虽和张公不对付,但也从未对他出手。
这次张公被贬,他也可以寻机会将其杀之而后快,却迟迟没有动手,生怕女帝因此怪罪到他的身上。
但是,若是他想自寻死路,他也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张弃言动不得,他的学生还动不得吗?
丘将军勾唇一笑,他不信张公敢对自己动手。
“庄小娘子,你和陆管事去救人。”张公忽然道:“老夫倒是要瞧瞧谁敢阻拦?”
庄青如眼睛一亮,连忙在陆管事的护佑下上前,往卫惊鸿和季素商走去。
这一次丘将军没有阻拦,看他们的眼神怜悯又同情,像是在取笑他们做无用功一般。
反正都是要死,救不救都没有区别。
庄青如先是看了一下卫惊鸿,他已经昏迷了过去,胳膊上的伤看似吓人,可实际上她却发现匕首刺入的力道掌握的极好。
既能让他感到疼痛难忍,血流不止,又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血脉,要不了他的性命。
原本她没有感觉到丘将军的可怕,可是看了卫惊鸿的伤口之后,庄青如心里一阵发寒。
要知道丘将军可不是从医多年的大夫,这得有多少经验才能练就这样一身折磨人的本事。
咽下跃上嗓子眼的恐惧,庄青如迅速给卫惊鸿做了简单的处理,拉扯时的疼痛也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你……”卫惊鸿只说了一个字,便被庄青如给瞪了回去,他机灵地闭上了嘴。
处理完卫惊鸿,庄青如又去给季素商简单包扎了一下,季素商伤的不重,但是他被吓坏了,呆坐在地上,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
在回去的时候,庄青如顺带瞄了一眼慕容澜,这个意气风发的郎君此刻躺在血泊中,嘴角挂着释然的笑。
庄青如并不同情他,可是看见他死去的模样时不免有些感伤。
若不是她及时发现了卫惊鸿藏着的秘密,恐怕今日这里要多上两具尸体了。
哦,不对,应该是三具,还有一个白韵在那里躺着呢。
就在庄青如忙前忙后救人的时候,张公和丘将军那边再次剑拔弩张。
面对张公的强势,丘将军像是看不见似得,玩味道:“张弃言,你我同朝为官,某知道你有本事,可你想对付某,恐怕还嫩了点。”
别看他只是一个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可是在旁人的眼里,他是陛下的亲信,陛下曾赐给他极大的权威,许他可以上书告密,对“谋反者”刑讯逼供。
他的背后是陛下,不是一个被贬到下州做刺史的前御史大夫可以随意处置的。
张公显然对他的话并不意外,他笑了笑,手一抬,很快有人递上来一卷文书。
丘将军瞳孔一缩,认出了那个明黄色的敕旨。
“众人听令!”
在场的所有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张公拿起敕旨,大声诵读道:“门下:魏王李勤因合州田地侵占兼并,致民愤四起,上书洛阳,自请查明,着合州刺史张弃言即日调查此案,凡案情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