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如此,理应交由刺史府审判。”陆槐揣着手道:“在下相信季师兄和卫郎君绝不会无故杀人。”
“哼!”丘将军冷哼一声,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流转一圈,不屑道:“你算个甚东西,敢对某的命令质疑?莫说他们杀了某的爱将,便只是站在某面前,某想杀便杀了,绝不会有人二话。”
想拿一个被贬了不知多久的旧臣来威胁他,也不想想,他的洛阳大狱中关了多少像张公这样的“忠臣义士”,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
“在下不敢。”陆槐没有退缩,上前一步道:“在下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也不能任由将军肆意杀人,今日,季素商和卫惊鸿在下都要带走,只等张公回来查明真相再做决定。”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丘将军抬起手,他身后的护卫立刻行动起来,与陆槐带来的人形成对峙之势,“你既然来了,那就留在这里罢,想来一个妄图刺杀朝廷命官之人,无需审判便可直接赐死。”
陆槐等人没想到丘将军竟然这般强势,根本不给他们斡旋的机会。
眼下他们势单力薄,张公不在,穆参军能调动的人不过只是寥寥数人罢了,而丘将军身居高位,又残暴不忍,他便是将这里的人都杀了,随意找个理由也能圆过去。
况且师兄和卫惊鸿动手在先,杀人在后,怎么也不能全身而退。
庄青如心急如焚,诚然他们来的及时,可是再拖下去,依照季素商和卫惊鸿现在的伤,用不着丘将军动手,他们恐怕便会先死于失血过多。
怎么办?怎么办?
早知道就叫临欢来了,有她出马,兴许丘将军会收敛些。
“将军若想动手,在下虽不愿,但也只能奉陪到底。”陆槐沉声道:“只是在下若是没记错,将军此时应该在洛阳才是,无故离开洛阳,不知陛下可否知晓?”
“你倒是有点小聪明,可惜啊,你还太年轻。”丘将军挑眉,似乎在看一个调皮的孩童,“只要将你们都杀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来着这里了。”
再说了,他以为陛下会站在他那边吗?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若是没有陛下的首肯,他怎么可能在洛阳这般肆无忌惮?
陆槐瞳孔一缩,什么意思,难道这是陛下是知晓的?还是说,陛下有其他的考量?
丘将军见状,满意一笑,“来人,将他们给某抓起来,除了陆槐和卫惊鸿,其他人都杀了。”
他一边吩咐着,一边面露遗憾,“可惜这里不是洛阳,不然某定叫你们尝尝洛阳狱里的三百多道酷刑。”
那其中有许多都是自己的得意之作,每一样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小子,你还太年轻。”丘将军下巴一抬,手指长的胡须根根立起,“下辈子,投个好胎,兴许能有资格和某谈判。”
“刷!”地一声,双方人马抽出刀剑,战斗一触即发。
相比于丘将军的从容,陆槐等人的脸上满是警惕,他知道方才丘将军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会杀了他们,然后再随意编造一个借口糊弄过去。
可是他不能退缩,无论如何,他都要搏一搏。
陆管事看在眼里,手上做出防备的姿势。
庄青如也将手伸进袖子里,她匆忙来此,藏了好几样药粉,关键时候能拖一拖。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熟悉的嗓音。
“他若是太年轻,不知老夫有没有这个资格。”沧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忽视的威严,张公踏步而来,宛如救星降临凡间。
庄青如等人的眼里爆发出惊喜,眼巴巴地看向门外。
“张弃言?是你,你不是去外县了吗?”丘将军眯着眼睛。
张公举步进入院子,他像是没瞧见陆槐等人似得,微微一笑道:“老夫若不是去了外县,怎么能瞧见这样一出好戏呢?将军想要乱杀无辜,是不准备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