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远在白家村的陆槐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成功地吸引到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对上游璟等人嬉笑的眼神,饶是陆槐内心强大,也有些不好意思。
季素商回过头,面露担忧道:“可是着了凉?”
陆槐不甚在意道:“许是吹多了凉风,不碍事。”
在前方领路的村正闻言,谄媚道:“我们这里不远就有一条大河,比旁的地方都要冷些,陆郎君可得注意些。”
“这些不劳你操心,只管带我们去见人便是。”陆槐淡淡道。
他们来这里之前没有打任何招呼,到了白家村后,直接要求见白韵的叔父白守光。
村正不明所以,但迫于他们身上的官服,只能老老实实地带他们去找人。
“是,是,前面便是白守关的家。”村正说罢,先一步走到那青砖大屋前,高声喊道:“白老三!快出来,县衙里来人了!”
屋内传出一阵乒乒乓乓和一个男子尖锐的叫声,“滚!老子,谁也……谁也不见!”
村正眼见陆槐等人露出不悦的神色,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三两步撞破大门,冲到里面破口大骂,“好你个白守光!你家大郎不在,你又喝酒,你是酒蒙子托生吗?怎么就管不住那一张破嘴!”
“要,要你管!老子现在,现在有钱了!禁的起挥霍,等我,我家大郎在县城里站住了脚,我们,我们一家便能跟着享,享福了!”
“滚蛋!你在村子里一天,就得听我这个村正的!”
紧接着,里面又是一阵撞击声和尖叫。
趁这个功夫,临欢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青砖大宅子,“这宅子似乎是新建的,啧啧,这是发了大财?”
游璟道:“没有人能无缘无故发大财,谁知道这宅子是怎么来的?”
白韵神色一敛,低声道:“这宅子是半年前才刚起的,阿耶正是因为瞧见叔父家修了大宅子,想着堂兄定然有了生钱的路子,这才答应卖地。”
这样的宅子在整个白家村都是数一数二的,也难怪白家夫妻会动心。
此时白韵的惟帽并没有摘下来,不过她长在白家村,还是有不少村民通过她的背影认出她来,虽碍于陆槐等人的气场不敢靠近,但不妨碍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片刻后,村正终于将满身酒气的白守光拖了出来,“郎君恕罪,他儿子媳妇和婆娘都去县里,家里只有他一个孬货,难免放纵了些,只喝了几杯马尿,人都不清醒了!”
陆槐冲白韵看了一眼。
白韵点点头,双手紧握,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陆槐转身看了一眼抱着酒坛子不撒手、双眼迷蒙的白守光,问道:“白守光,你是否能回话?”
白守光只看见一个长的俊俏的男子冲他说话,他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大着舌头道:“你,你是何人,穿的,穿的人模人样,瞧着有些像我那个没良心的儿子!”
村正大惊失色,恨不得立刻堵住白守光漏风的嘴,大吼道:“呸!也不瞧瞧你算甚东西,竟想认贵人做你儿子?”
还不如不解释。
陆槐面色不变,淡淡道:“既然他认不得人,那某便帮帮他,来人,提一桶水来,让他清醒清醒!”
“喏!”季素商带来的差役早就忍不住了,忙不迭去了灶间提了一桶凉水,直接朝白守光泼了过去。
现在可是秋末,天气已经凉了起来,一桶凉水下去,那白守光一个激灵,酒坛子都抱不住了,顺着脚边滚远了。
“啊啊,好冷好冷!”他尖叫着,颤抖着。
“现在可以回话了吗?”陆槐冷冷道。
白守光浑身湿透,冻的直哆嗦,意识似乎也清醒了些,见泼他冷水的人穿着官服,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是,是谁?”
陆槐自顾问道:“我问你,你之前将白守忠家的田地买了去,给银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