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桌之间,有一个木凳,铺着一层深蓝色的软垫,软垫的一角已经破损,露出不那么洁白的棉绒。
木桌左侧的地面,也堆放了一些书籍,歪歪扭扭靠在桌脚上,有几本书甚至打开了一半,倒立着像个脆弱的人字形屋顶。
再往左侧一些,是一扇紧闭的房门,同样是木制,有着圆形的门把手,房门与地面的交界处没有亮光。
房间里没有衣柜,所有的衣服都零零散散摆在床的两侧,看起来不那么整洁。
有书籍,有家用房门,还有衣服……
“所以,收押的可能性基本排除。”
路川松了口气,心中的烦躁消退一些。
在这个年代,这种你情我愿它不喜的事情被发现后,暂且的社会性死亡只是前奏,真正可怕的是后续附加的一系列影响,包括吊销学位、被单位开除……
“那么,我现在应该是在某个人的家中,暂时还算上安全。”
路川下了一个较为合理的判断。
他并非没有想过,无端出现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是因为是被不轨之徒绑架,亦或是被具有某些特殊癖好的人带回家中。
只不过,脑袋依旧清醒,没有用药后的晕眩,嘴巴里没有明显异味,身体各处也不疼痛,特别是屁股部位。
完好无损的身体,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当然,路川也不会相信,在会所与社会的双重保险之下,他会被陌生人公然抬走。
这种行为是对治安赤裸裸的挑衅。
“那么,这里是哪里?我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路川思考起当前最重要的问题。
他右手搭在被褥上,食指抬起,落下,一下又一下的敲动,思维迅速的运转,试图回忆起躺在包厢入睡后发生的事情。
会所,楼梯,包厢……
女人,旗袍,肉丝……
爆发,结束,入睡……
……
一张纸鲜活的画面如同快速播放的ppt,在脑海中飞速切换,近乎连成一部动态的视频。
这是路川独有的能力,在推测领域上独树一帜,曾经帮助他解决过很多麻烦,比如趁着上厕所的短暂时间,精准的分析出一起喝酒玩乐的女性朋友的真正喜好,从而一举攻陷她的心灵防备,当晚得吃。
但这一次,却好像失去了应有的神异,每一次都会从包厢的天花板直接跳到粉刷的房顶。